“什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傅承东震惊到连话都说不清楚。
不可能,江安珍亲口向他承认,许曼言身边的孩子不是傅临江的。
如果真是傅临江的女儿,那这孩子的身份,在傅家的地位……
傅承东不想往下深想。
和许曼言离婚后,傅临江跟个遵守清规戒律的和尚一样,几年不近女色,江安珍都觉得他这辈子要是走了极端,可能连一个孩子都不会有。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隐隐期盼这样的结局。
傅临江无后,刚好打破陈规旧俗,将传长不传幼的规矩改掉。
天不遂人愿。
许曼言勾起嘴角,笑得轻蔑:“无论再说几遍,还是和你刚才听到的一样。”
傅临江站在她身侧,将两人音量不大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他冷峻的脸上一如既往,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堪堪稳住,不着声色掩下目光里的浓烈情绪。
甚至连手心都在微微出汗。
既想相信,又不敢相信,七上八下,患得患失。
若不是亲身经历,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会有如此轻易失去沉着冷静的时刻。
两大一小前后脚进入灵堂。
看见进入的许曼言,有些人就算再不满惊讶,为了表面的体面也发作不得,所以一切行礼如仪,倒是没再起波澜。
为了防止人离开时,在外面的傅承东或者别的什么人又缠上来整出什么幺蛾子,许曼言和西米走时,依然是傅临江送出来的。
“曼曼。”
眼看着许曼言转身,要往停车位走,傅临江喊了声。
许曼言顿住脚步,牵着西米,回过头:“什么事?”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裙,没有化妆,唇色淡粉,肤白如雪,比往日明艳稍减,眉目间添了几分温柔可亲。
傅临江突然生出一种感觉,许曼言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光站在那,对他已经是极大的安慰了。
世间最好的风景永远是人。
她即是他此生最流连的风景。
“今天会宣布遗嘱。”傅临江缓缓道。
许曼言哦了一声。
然后仰头看向傅临江,好像在问:宣布遗嘱,和我有什么关系?
傅临江:“奶奶在遗嘱里给你留了财产,还有西米,她也有预留的。”
“预留?”
“大概是觉得我们俩人迟早会有孩子,所以哪怕不知道西米的存在,也先把孩子的份额给留了出来。”
“你打算怎么办?”许曼言问。
“既然是奶奶给的,就是你们该得的,是她留给你们的心意。我想,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在适当时机公布西米的身世。”
傅临江说完,凝神静气,看向许曼言。
他在赌。
赌许曼言的态度,也许已经松动到,足够公开承认他就是西米父亲的程度。如果没有,那么保持此时的善意,也弥足珍贵。
傅临江喉结微滚,像是在期待曙光升起,目光灼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许曼言。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一切照旧。”
许曼言迟疑了。
她倒不是不愿意承认西米是傅临江的孩子,不然也不会直接怼傅承东,她是在担心,一旦公开关系,且愿意接受遗赠,就不得不站在傅家利益分配的风口浪尖上。
好端端的日子过得轻轻松松,又不差钱,何必趟浑水。
傅临江一见即知,她的犹豫是为了什么,暗道自己还是心急了点,将姿态放得更低:“你先回去考虑一下,暂时不要也没关系,反正谁也不能欺负到你们头上,该是你们的,我用别的手段也能拿回来。”
他这么一说,反而是以退为进,许曼言心里的天平反而向公开更倾斜了点。
她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