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江只睡了三个小时。
傅老太太过世,肯定有许多人前来吊唁,他作为长孙,少不得要守灵。
比起丧事的流程,有些人更在乎的是遗产怎么分配。
傅老爷子和傅老太太像两根定海神针,两人在世时,傅家财产传长不传幼的规矩立得严格,大家不敢明面上反对,只能私下有点小动作。
傅老爷子去世时,借着傅临江和许曼言的婚事,有不开眼的人兴风作浪过一次,被傅临江以强力手段镇压下去,但野心和贪欲,就像凛冬的野草,傅老太太一去世,又如春风过境,蠢蠢欲动地萌发了出来。
暗流在私下的交谈中涌动。
“傅临江这个时候把许曼言带回来,该不会是为了多分财产吧!”
“何止许曼言,还有许曼言身边的那个孩子,如果真的算上,一下子就多了两个人。”
“两人不是离婚了吗,前妻怎么能分财产呢,那孩子也不是傅临江的,凭什么!”
“可老太太不知道啊,离婚的消息一直瞒着她。所以很有可能,她在遗嘱里特地留了一份给许曼言,长孙长媳,怎么都比旁支分得多。”
“那不就是骗吗,不行,不能让她得逞了。欺人太甚,本来这传长不传幼的规矩就不公平,都是傅家人,凭什么生在前面的就高人一等!”
………
许曼言醒得早,尚没察觉到自己有成为众矢之的的趋势,睁开眼,打着哈欠坐起身,正好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傅临江。
他一粒粒解开衣扣,准备换下昨天的衣服,动作不急不缓。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入,光线柔和自然,有如一层朦胧的滤镜打在身上,愈发美化躯体的线条,脊线挺直优越,背宽而厚,稍稍转身,又露出薄而肌理紧实的腹部。
许曼言瞬间就不困了。
她睁大眼睛,要不是及时捂住嘴,差点惊叫出声。
傅临江,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卧室里!!!
记忆如潮水迅速回笼。
原来是昨晚留宿在傅家老宅。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许曼言才松了口气,又倒吸口凉气。
换好衣服,傅临江拉下拉链,连裤子都要换。
预感接下来的画面辣眼睛,许曼言打算躺平,就当作自己还睡着,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什么都看见。
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还没来得及躺平,西米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后面探过来,搭在了胳膊上,稚嫩的声音有如晴天霹雳。
“妈妈你在看什么?”
一把将小家伙按回被子里,许曼言有点气急败坏:“没看什么。”
西米掀开被子,又补一刀:“是在看叔叔穿裤子吗?”
许曼言:……
别说了别说了,你老娘我的血条已经要见底了!
傅临江瞅了娘俩一眼,迅速将裤子穿好。
再侧过身,倒是没有任何尴尬和不自在,目光平静,声音温和:“你不用起来这么早,还可以再多睡会。”
许曼言自觉丢脸,求生欲旺盛地想解释一下,屋子就这么大点地方,刚才真的不是在偷看他换衣服。
“我才睁开眼睛,你就站在那了。”
傅临江淡淡应了声:“我知道。”
他的淡然没能让许曼言淡定,反而激起了起床气。
知道什么了你!
难道背后长了眼睛,知道我全程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你脱衣穿衣?
许曼言捂住脸,无奈的发现,好像西米说得没错,没在第一时间闭上眼睛,或者躺平装睡,的确是她的失误。
傅临江身材是真不错。
高而有型,肥瘦合度,看着就可口,这么多年保持得不错,几乎和刚认识时没什么变化。
许曼言好不容易将傅临江果着上身的画面从脑海里赶走,面无表情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