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看过去,两人目光相撞,升腾的敌意在无形之中炸开,又不动声色地偃旗息鼓了下去。
对于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许曼言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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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园里,灯如白昼,树影斑斓。
在一片丝绒质感的红色卡罗拉玫瑰之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进出需要从此路过。
傅临江站在转弯的一处假山旁。
他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月光顺着面庞勾勒出英挺眉目和高鼻薄唇,肤色冷白如玉,愈发显得人气质冷隽。
许曼言心不在焉地挽着爱德华走路,不等她发觉,爱德华早看到等候在那的傅临江。
他先一步走近,看看手里还拿着画的傅临江,懒散淡漠地笑了,似乎刚才拍卖会的敌意只是误会一场。
“文森特,想不到你这么喜欢曼曼的画作,我本来还想拍下来,却被你给抢了。不过没有关系,有曼曼在我身边,想要多少幅都可以。”
许曼言:“……”
话没毛病。
但如果将两人的关系理解错,很有发挥的余地。
傅临江抬眸,漆黑的眼宛若寒潭,深深压着冷意。
那句“有曼曼在我身边”夹刀带棒,戳在他心窝上。
他心情很糟糕。
画原本被江安珍随手扔进杂物间,差点被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扔掉,他捡回来后重新装裱,一直挂在玫瑰园里,谁知今天却意外的被送上了拍卖台。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他不知道时至如今,母亲为什么还是要执拗的要和许曼言过不去。
但代价,许曼言因此产生的恶感,通通得他这个做儿子的来承受,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如此,他什么都没有做,已是罪孽深重。
站在这里,无非是想徒劳的向她解释几句。
但等真正看见她身姿绰约的,挽着另一个男人言笑晏晏地走近,深红色卡罗拉玫瑰花丛光作背景看着,都觉得那鲜花之下的刺,已经在心口上扎出洞眼。
努力在过去与现在的藤蔓纠结中挣脱出来,傅临江抿紧唇,迎上前去。
“不知道文森特特地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向我们炫耀这幅画吗?”爱德华故意笑着,夹枪带棒地问。
傅临江目光微沉,将手中的画向许曼言递了过去,“我不知道画是不是你想要的,但如果你想拿回去,就收下吧。”
他不想这幅画,再通过别人的手,回到许曼言手上。
冷漠的瞥了眼,许曼言只觉得此种举动幼稚得可笑,不像是傅临江干出来的。
这算什么,自己的画,用得着他送吗?
她声音绷紧,里面明显含着不耐烦,“我不想要,你既然选择拍下来,那就继续收着吧!”
爱德华却手腕一番翻,不客气的顺手接过,“曼曼不喜欢,我却喜欢,谢谢文森特的好意。”
傅临江眼里浮出怒意。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爱德华会有此举动。
再连接上刚刚的“曼曼在我身边,想要多少幅都有”,更觉得爱德华是看出了什么,故意作对。
两人都在心头压着火。
爱德华冲他皮笑肉不笑的弯了弯唇,不紧不慢地问出了心头的怀疑,“感谢几年前傅先生对曼曼的照顾,她和我可是经常提起,那几年她在c城的男朋友,不过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你!”
许曼言睁大眼,她何曾承认过。
“爱德华你……”
想打马虎眼也来不及!
爱德华的话,落在傅临江耳朵里,只有讽刺。
男朋友吗?
何止,他和她,明明是夫妻。
心里泛起涩意,强行从低气压中将泥泞情绪拔起,傅临江用脑子里仅剩下的清明去理解,为什么许曼言不如实相告。
难言之隐?
于是他张了张唇,没否认没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