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神色微动,继续加价举牌。
“三十万。”
许曼言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当画被投影到大屏幕后,哥哥认出了签名。
母亲画室的墙壁上,现在还挂着的几幅差不多的,由她在不同时期创作,属于同一风格的星空系列。
主持人把作者签名念成了英语发音的man,但那个风格典型的签名,落在爱德华眼里一看就知道,man代表的意思是曼,拼写用的是汉语拼音不是英语。
此时此刻,属于她的画作出现在拍卖场,彻彻底底做实了爱德华前些日子问出口,却没有得到答案的猜测。
——她在外面的那几年,确实呆在c城。
那是她初到傅家时,送给傅母江安珍的生日礼物。
因为身上有个省钱系统,有钱也花不出去,许曼言想着,若不想被系统扣能量值,能拿出来的也只有一腔心意了。
她看见家里有个画室,里面很多傅萱的画具,问过后被允许借来用,因为时间比较赶,只剩下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所以画的是小画幅的油画。
她虽然没有在大学专门修习绘画,但家里有个好老师,妈妈就是画家,自小耳目渲染跟在妈妈后面一起画画,甚至办过小型画展,所以心里还有几分自信。
自信她的画,还算拿得出手。
结果却大出所料。
自小被爱环绕成长的许曼言,真实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原来在不喜欢她的人眼里,再费尽心思的讨好,也只是徒劳。
双手奉上的礼物,在江安珍的眼里可能比垃圾还不值,又占地方又不方便丢进垃圾桶,拆开包装后当着面虽然没有发作,但那不屑一顾的眼神,随手放在边上漠然无语,完全没有一句评论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她被嫌弃了。
待客人走后,傅萱更是直接拉下脸,开怼。
“天呐,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送个这么寒酸的礼物,让我妈在她那些朋友面前怎么做人,都快成笑柄了都。”
“这是我亲手画的,我觉得很有诚意。”许曼言争辩道。
傅萱的嗤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诚意,诚意也是要用价值来衡量的好吗?人家过生日收的是什么,就妈妈刚才边上站的那位刘太,去年六十大寿,儿媳妇为她拍了块上亿的翡翠。如果你没钱,好歹送个有牌子的过得去的东西,我哥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没卡给你,你这样做,别人还以为我们傅家不行了,穷得连儿媳妇的零花钱都给不起,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
竞拍的氛围越来越火热。
不知道是凑热闹,还是真不懂,以为这幅画其实是什么名家之作值的收藏,被爱德华和傅临江两人一竞拍,真有人跟着想拍。
只是往上加价得没那么痛快。
“四十五万。”
“五十五万。”
傅临江再次举牌,势在必得。
爱德华向不远处望了眼,眸色幽深。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他认得出坐在那里的人是谁。
许曼言秀眉微蹙,“卷卷,不要拍了。”
爱德华执意举牌。
“六十五万。”
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为什么不拍,我还想拿回去送给妈妈,让她画室里的那几幅多个伴呢!”
眼看着价格已经被傅临江又往上加。
许曼言强拉住爱德华准备举牌的手,最后的成拍价停在了七十五万。
在主持人的恭喜声中,爱德华神色微冷。
他垂眸看向许曼言,嘴角虽然挽着笑意,可没有直白说出来的情绪,已经通过目光传递到。
“曼曼,有关于这幅画,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嗯。”许曼言低低应了声。
爱德华伸手替她稍稍整理了下额边的乱发,抬起手后,目光有意无意地向傅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