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端见母亲说如此重话,不敢再辩。家教礼仪,还不至于让他为了替妻子辩驳就忤逆亲娘的地步,况且丫头们都已经选好了,何必再争?因此只叹了口气,道:“那我下午就叫云方过来选选?”
陈夫人嗯了一声,默了一会,问:“你瞧着曼曼那丫头如何?”
又是苏曼曼。她这几天什么都没做,已经先闹的阖宅不宁了。陈云端不自觉的就皱了皱英挺的长眉,思忖着道:“不过一个丫头而已,容貌称得上清秀,其余的,儿子一时也说不上来。”
她猜不透母亲是何用意。是单纯的征求自己的意见呢,还是说想塞给自己?
陈夫人目光咄咄的看向陈云端。她就不信儿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那丫头是个有心计的,不管她心里想什么,既进了陈府,就得把所有自己的心思都掐死,从今以后忠心服侍府里的主子才是正理。
说实话,这三个儿子,谁也不是那丫头的对手,只怕除了这个大儿子尚且能压伏得住。给了他才好,他是长子、长兄,老三和老六就算不服,也说不出什么来。
陈云端并不心虚,可是被陈夫人这么一看,倒无端端觉得热起来,只得笑问道:“娘,您有话就直说,儿子哪懂得这里面的心思,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又是哪触到了母亲的逆鳞。
陈夫人叹了口气,道:“换成旁人,设身处地的想,进了陈府,不拘服侍谁,谁会不选你呢?可偏偏曼曼这丫头就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要跟着小六儿。”
的确,这里面,陈云端身为长子,大奶奶怀孕,跟了他是最佳选择。万一是个有福的,说不定也能一举得男。做为陈家庶孙的生母,抬个姨娘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苏曼曼就能拒绝了呢?
陈云端不得不说被陈夫人一句戳中了软肋。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虚荣心和脸面是极重要的,被一个丫头嫌弃,说一点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可他也只是笑笑,道:“娘这话也不尽然,其实三弟才是个最好的选择,毕竟他还没娶亲,年纪又相当……”
对也不对,跟了陈云方,起码在二奶奶进门之前,通房丫头们是不能有孕的,只能说充其量能得他的宠爱还差不多。
但不管怎么说,选择小六是最下下之策,可她偏生说的那样诚恳。
陈夫人摇摇头,思量了一会,道:“那丫头心眼多,你两个弟弟又不成器,未必能压得服她,我想了想,还是把她送到你屋里。”
横竖是往屋里塞人,塞谁都无所谓,陈云端实在是不想在这些小节上跟陈夫人计较,正要点头,却忽然想起六弟陈云正那誓死不撒手的劲头,再加上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天神功,想想都觉得头疼,无耐的苦笑道:“娘你这又是何必?一来六弟喜欢,二来她也喜欢六弟,您何必再从中生事?”
她喜不喜欢六弟,陈云端不知情,但好在跟着六弟是她自己说的,就当是喜欢吧。
怕陈夫人还要劝自己,陈云端便在最后加了一句:“要说您去同六弟说。”
陈夫人到底嗔怪的白了大儿子一眼,道:“你就什么事都往后避吧,避得过一时,还能避得了一世?你那屋里,早晚都是要热闹起来的。”
陈云端只是笑笑,并不反驳。以后,谁知道以后的事?起码他现在没这个心思。
娘俩个商议已定,到底是让陈云方先来挑。将这十个丫头里最出挑、最漂亮、最成熟的四个丫头指给了陈云方。
余下的四个,送到了陈云端的房里,至于曼曼,谁也不愿意触陈云正的霉头,直接送到了陈云正的院里。
陈夫人也最怕小儿子的鬼哭魔功,故此索性难得糊涂一回,但终究心疼儿子,特地把他叫过来好生敲打了一回。
因见咏芳年纪最小,也一并送给了陈云正。
曼曼很快接到了指令:“你和咏芳去服侍六少爷。”
一句简单的命令,决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