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珞珈小睡了一会儿,起床的时候已经四点多,她央李妈妈做两样补身体的吃食,然后去洗澡、化妆、弄头发,换上新买的花间裙,恢复女人模样。
收拾停当,珞珈去敲冯鹤鸣的房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冯鹤鸣正坐在桌前看东西,一转头看到她走进来,眼睛瞬间直了:“表姐,我觉得你还是穿男装比较好,你这样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你少夸张。”珞珈笑着说,“借我几本有意思的书,我带去医院给燕棠哥哥打发时间。”
冯鹤鸣抬手一指靠墙的书架:“都在那儿了,你挑吧。”
冯鹤鸣辍学早,看的书都是通俗易懂的,除了几本和纺织有关的专业类书籍,基本都是通俗,有鬼怪奇谈也有江湖武侠,倒挺适合解闷。
珞珈随便挑了五六本就要走,冯鹤鸣说:“表姐,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坐黄包车去。”珞珈说,“你陪我跑了大半天,也挺累的,吃完饭就早些歇着吧。”
说完她就出去了,随手把门带上。
冯鹤鸣不禁有点犯嘀咕,不就是去医院送个饭嘛,有必要打扮得跟仙女下凡似的吗?
李妈妈做了山药鸽子汤、清炖土豆和薄荷炒鸡蛋,色香味俱全。
珞珈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提着一袋书,在街口拦了辆黄包车,直奔医院去了。
到医院的时候天还没黑。
礼貌起见,珞珈把装书的手提袋放到地上,抬手敲了敲病房的门:“燕棠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换药呢,”一个女声回答她,“稍等一会儿!”
珞珈便站走廊里等着,路过的医生、护士、病人都要多看她两眼。
等了大概五分钟,病房门打开,护士端着托盘走出来,正是冯鹤鸣说的那个“一小时进来七八趟”的小护士。
小护士愣了愣,极快地上下扫珞珈两眼,扭头就走了,珞珈想询问卫燕棠的状况都没来得及开口。
“我进来了?”珞珈说。
卫燕棠“嗯”了一声。
珞珈提着东西进去,卫燕棠正靠坐在床头输液,上身穿着病号服,下-身盖着白床单,也不知道穿裤子没。
“感觉怎么样?”珞珈问。
有些人看起来镇定自若,其实内里早已魂悸魄动,心神激荡。
初见她时,虽然惊艳,但也只是惊艳而已,如今对她动了心,便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她好看的女人,每看她一眼都有被勾走魂魄的危险。他不像徐孟钦是白纸一张,他交过女朋友,谈过恋爱,但从未对谁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感觉,珞珈是第一个。
只可惜,他迟了一步遇见她。
如果那天晚上,往桃花巷东口逃跑的人是他而不是徐孟钦,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燕棠哥哥?”
卫燕棠回神:“嗯?”
“想什么那么认真,”珞珈坐在病床边,“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没、没想什么。”卫燕棠顿了顿,“你一个人来的吗?”
“嗯,”珞珈说,“鹤鸣陪我跑了大半天,我让他在家休息。”
“趁着天还没黑,你赶紧回去吧,”卫燕棠说,“再晚就不安全了。”
珞珈说:“陪你吃完饭我再回去。”
她想打开保温桶,可是盖子拧得太紧,她打不开,卫燕棠笑着伸手:“给我吧。”
卫燕棠很轻松就把盖子拧开,然后递回给珞珈。
珞珈把两菜一汤从保温桶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米饭另有一个保温盒盛着,她站起来绕着病床走了一圈,没有发现那种可移动的床上餐桌。
卫燕棠右腿不能动,左手在输液,根本不能下床,除了喂他好像没别的办法了。
“你想先喝汤还是先吃菜?”珞珈问。
“先吃菜吧。”卫燕棠答。
珞珈先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