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放心,我今儿又赚了些,虽然赚的不多,但够咱家花一阵了。”
“你又弄着什么好东西了?”
“就上回那果子还剩点,我今早上给摘了。”说到这儿,她想起李老头的事,赶忙问何爱国,“爸,你今天有没有看到外人进咱们村?”
“没有,咋了?”何爱国摇头,帮着何楚桃整理东西。
打开荷叶包着的肉,眼睛一亮,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平日里在吃食上不挑,就爱吃口肉。以前逢年过节来一回过把瘾,算是不错,他也不记挂。
可最近家里三不五时得就能吃上一口,他倒有些上瘾了,一闻到这肉香就嘴馋。
“爸,等会儿给你割二两,弄个小炒肉。”
何楚桃拎着肉,放到案板上,“过几天不端午了么,剩下这些留着包粽子吃。”
包粽子是端午节的习俗,不过因着年景不好,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包。
往年何楚桃也包过,但已经连续两年没包了。
粽子种类多,何楚桃口味杂,咸的甜的都爱。甜的红豆馅,咸的肉馅儿,要是再有板栗或者蛋黄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会儿已经过了栗子的时间,蛋黄也太奢侈了,有肉已经不错。不过家里腌菜倒是不少,到时候放些腌菜混在肉里也行。
想想都要流口水,何楚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么多肉,咱家最近吃的肉,比过去一年吃的还多。”
见秦兰芝又要开始念叨,何楚桃忙道:“对了,爸妈,常胜哥说,明天进城买东西来咱家下聘,问我要些啥呢。”
“啥,明天他就去买了?”何爱国问。
虽说之前就提过,说赶在他回部队前把酒给办了。但这些日子一直消息,他作为女方家长也不好主动去问。
何楚桃点头,“他说,等下聘就把办酒的日子定了,离他回部队也没剩几天。”
“那明天我得跟你一起去,他买他的,咱们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东西。”
虽说前辈子结过一次婚,但其实何楚桃对这些礼节方便的东西并不大懂。
棉花前几年就已经攒着了,应该够条被子,
完,也不等何楚桃回答,又一拍手,“那我得挑找个好日子。”
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心很矛盾。既想把何楚桃嫁出去,了却心头大事,可真当这日子来了,又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留家里吧,又想些前段日子,何楚桃做的事。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想来想去还是赶紧把事办了才好。
“嘶——”
巨大的动作幅度拉扯到了手,感觉道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右手背上戳着针头,导管将盐水向自己身体里引流。
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肚子的孩子有没有事。
她暗自推算,这个孩子,应该是季霄逼她离婚那天怀上的。通常,事后他都会看着她吃药,可那天,因为顾着接顾心悠打来的电话忘了,而自己,也因为心情太过低落,根本没想那么多。
这个孩子虽然来得突然,但与她而言,是意外之喜。可如今,或许,已经不在了吧......
想到这儿,顾心然的心,止不住一阵抽痛。
她闭上眼,想到昏迷前季霄说的话,还有那毫不犹豫的转身,眼里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季霄,你好狠!
心像被什么揪住了般,疼得无法呼吸,她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襟,俯身埋进被子里抽泣。
等了这么久,爱了这么久,这一次,她是真的可以彻底死心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抹了抹满面的泪水,拔下右手的针头,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门被反锁了,她使劲转了转,依旧没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