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些米粮,又割了几斤肉。何楚桃想着把肉腌了风干,平日里炒菜也能多沾些油水,解解馋。
都里有钱也不敢乱花,新鲜肉也不是能天天吃的。
买完东西也差不多到了赶车的时间。两人一起去车站,车站里城中心不远,走二十分钟左右路就到了。
车站不大,倒挺热闹,进出的人来来往往。
前头是候车室,一幢二层高红瓦白墙的砖房,后面是停车的广场。长途的得去窗口买票,短途的不用。何楚桃两人是回村里,直接上车买票就成。
候车室里不多,这年头坐长途的人少,大多是同何楚桃和徐常胜一样直接穿过候车室,走都后头的停车场。
车子排列有序,徐常胜熟门熟路领着何楚桃在一辆白色车身的中巴车面前停下。
何楚桃瞧了眼,挡风玻璃右侧贴的白纸上写着“芙蓉”两个大字,中间还另立了块木板。
徐常胜把放下背上的竹筐,塞进敞开门的“车肚子”里,两人前后上了车,
车门口站着的女售票员斜挎个军绿色布包,手里捏着一叠零散的毛钱。
“去哪?”
“何家村。”
“一人一毛。”
徐常胜给钱,女售票员随手接过,撕下两张车票。
还没到发车时间,车上还有不少空位,何楚桃不想坐在前面跟人挤,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又陆陆续续上来一些,等车子发动,车上的座位已经坐得挺满。等上了路,路边有人招手就停,出发多久,整个车子就被挤得满满当当。
从县城去何家村的路上,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子,走走停停,不时有人上车下车,算下来竟也没比牛车快上多少。
好在椅子舒服,空间宽敞,何楚桃闭着眼睛打了一路的盹。
“何家,何家到了——”
女售票员扯着嗓子喊,徐常胜轻唤了声何楚桃,“桃子,咱到了。”
何楚桃迷迷糊糊睁眼,伸手擦了擦嘴角,赶忙起身下车。
开了车底下门,取了竹筐,车子继续向前。何家村不是终点,下面还有好几个村呢。
空气中悬浮着车轮扬起的黄沙,何楚桃捂嘴挥了挥手。
时候不早,队上的活都歇了,大家伙陆陆续续回家。
等到家,秦兰芝已经在厨房忙活上了。
何楚桃让徐常胜吃了晚饭再回去,徐常胜摇头拒绝,“不了,我回家吃去,也好早点跟他们说下聘的事。今晚好好想想要买啥,明早我来找你,咱一起进城去。”
见徐常胜坚持,何楚桃作罢,目送他离开,提着竹筐自个儿进屋。
何爱国坐在院里休息,见何楚桃回来,便道:“常胜呢,没跟你一起?”
自从徐常胜回来后,他就对何楚桃放心许多。看她每天往城里跑也不管,想着让两小的多增进增进感情。
有徐常胜在,谅那方文辉也不敢来打桃子的主意。
“他送我到门后就回家去了。”
“咋不留人吃晚饭。”
何爱国语气稍有责备,手上却帮何楚桃抬竹筐,“又买啥了,这么重?”
“买了些糯米、杂粮、玉米面,还有些绿豆。我看天气越来越热了,就这几天中午太阳就晒得不行,煮些绿豆汤喝,清凉解毒,还不容易中暑。”
两人边说边进了厨房,灶头上忙活的秦兰芝见何楚桃从竹筐里一件一件拿东西,忍不住道:“咋又买这许多东西,花不少钱吧。”
过惯了苦日子,见何楚桃这样乱花钱,忍不住要说两句。
这段时间家里吃得好,几天就能抵往常将近一个月的伙食,她有些心疼。
虽说花的不是她的钱,但这年头,赚钱可不容易。运气好得洗钱,攒起来才对,到时候有个病灾啥的再拿出来,心里也有底。这样大手大脚,以后习惯了要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