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华韶一天天长大, 从跟村里同龄孩子一起玩泥巴,到河里摸鱼,树上掏鸟窝, 他有一个梦想:发家致富。
谁让他有一个懒惰的爹, 家里一贫如洗, 连颗米都摸不出来, 每次出门和他爹一样空有美貌的他, 都收到怜悯又可惜的目光, 没有人肯把闺女嫁给他。
姬华韶从学堂回来,顶着太阳去了自家一亩三分地里面, 照看可怜兮兮的几株泛着病态黄的水稻,叹了口气。
他蹲在田埂里有些忧愁,今年的收成又不好, 村长家的大柱马上就要跟从小订了娃娃亲青梅竹马的顺梅结婚了, 对于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他却连拿得出手的礼金都没有。
姬华韶百无聊赖地伸手拨弄了几下蔫蔫的水稻,他突然想通了,有收成总比没收成好,脱下鞋子,挽起裤脚跳下水田里干活。
无垢在毒辣辣的太阳下懒散地眯了眯眼睛,不动用任何修为全身都乏的厉害, 这种天气只想睡觉, 他打了个哈欠, 在荒废多年的水田里发现了自家的小姬崽, 不知为何小道侣对这两块田这么执着。
“韶韶,你又将自己弄脏了。”无垢佛系地开口道,“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
无垢是很讨厌干农活的,但脏了自己都不能脏了道侣,他微微蹙着眉正要走下泥泞的水田,却突然被少年主动抱住了腰。
“您老人家回去睡觉就好,放着我来。”姬华韶受到了惊吓,今年他好不容易种出些东西来可不能再让无垢给糟蹋了,就这一会的功夫,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株稻苗枯萎了。
姬华韶的心在流血,可怜的苗苗就这样没了,这是他最近才想通的,为什么经常向村里种田小能手请教勤快如他,竟然种不出来地,家里院子里别说树,连棵草都没有,因为他有一个有毒的爹。
无垢漫不经心神色陡然高深莫测,冰冷且带着无限杀机的目光扫向田里可怜的苗苗,慵懒的嗓音听在人耳中极为危险,“韶韶,我很老吗?”
姬华韶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今年他家的田还是颗粒无收,白白浪费了他几个月的心血,他对自家老父亲怒目而视,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闪过四个字:糟老头子。
他疑惑地呢喃出声,“糟老头子?”
这个小家伙就算没有记忆还是坏得很,被叫糟老头子的无垢对自己说,没关系,他还是个孩子,他默默念了几遍,但根本佛系不了,他养的不是孩子,而是道侣!
不需要再忍,无垢立即无名火起,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很老,很是年轻力壮地将少年一把扛上自己肩头,如抗麻袋一样,大步朝家走去。
“放我下来。”姬华韶有些慌地叫道,然而却被男人揍了屁股,毫不留情。
“嘶!”姬华韶吃痛,眼眶发红,“你不爱我了!”
“说什么胡话呢!”无垢如老僧入定般,眼皮都不眨一下又是一巴掌。
姬华韶感觉无垢要杀鸡了,紧抿着唇,他羞耻地不想发出声音让乡亲围观,他挣扎着要从男人肩膀下来,却无法撼动看似懒得没骨头的男人。
村里发生什么事,向来能在一盏茶间从村头传到村尾,无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多人都出来劝说,甚至几个姬华韶平日里玩得好的小伙伴都站了出来,跟在无垢身边。
“大叔,他就算惹您生气,也是年纪小,你吃的盐比他走过的路都多,他惹你生气是他的不对,但你虚长他那么多岁,就放过韶韶吧!”大柱作为自己村长爹的下任接班人说的头头是道。
“大叔,我替韶韶向你认错还不行吗,你悠着点,韶韶皮嫩又白,你向来没让他洗过一件衣服,到时候打出好歹来心疼的还是你!”二丫在自己哥哥劝说后,继续再接再厉,她脸都急红了,她喜欢韶韶,村里好多小姑娘、小少年都喜欢他。
一口一个大叔听在耳中,以前被人叫老祖宗极为随意的无垢神色越发冰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