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忽然猛烈跳动起来。
那人那船背对着漫天满海的霞光,叫她使劲眯眼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她就是有种预感……
小船乘着风,破着浪,终于接近了乐安的大船。
因为看到只有一人,船上的护卫和水手也并不紧张,只是在乐安身后站着以防万一,而乐安,则直接站在了船舷边。
小船越来越近。
近到只有数十米远时,两条船激起的浪花形成的斥力开始将两船往两处推,乐安的船还好,够大,但那条小船太小,这般的浪花便已经让它在海水中摇晃颠簸,也让乐安越发看不清船上的人。
乐安船上的舟师便吆喝着降帆停浆,而那船上的人——
一条勾爪轻而快地抛来,引得护卫和水手们急忙紧张上前,将乐安团团围住,但那勾爪避开乐安,精准地落在了离乐安三米左右的地方,勾住了船舷。
随后,那小船上的身影,便借着勾爪之力跃起。
如跃上海面的游鱼,又如展翼戾天的飞鸟。
海上落日中,那矫健的身影浑身被染上金黄色,仿佛神佛金身般璀璨耀眼,提纵、跳跃,身形终于接近乐安船上,最后,一手抓着勾爪绳索,一手按着船舷,然后,身形借着这一按之力,拔高而起,如翻身的鹞子,稳稳落在了甲板上。
那一瞬间,乐安仿佛浮现许久,不,其实也并不久的之前。
那个少年拦下她的车驾,最后以那样一个利落而漂亮的姿势,登上她的车驾。
就如此时一样。
她终于可以看清那人的脸。
他朝着她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后,朝她飞奔而来。
乐安身边,从广州出发港口雇佣的当地水手们看着那人出人意料的身手,不禁都紧张起来,握住了手中的船桨,而那些跟着乐安从京城公主府的护卫们则又惊又疑没有动,还有人揉了揉眼睛。
但不管他们如何反应,都阻挡不了那人。
风一般地,他越过几个挡在乐安身前的人。
满身携着海风海水,携着落日余晖,扑到乐安身前,长臂一展,乐安整个身子便被他拢入怀中。
“哪里来的刁民!快放开公主!”跟随乐安上船的一个港口小官此时才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那个下着粗布裹腿、上身□□、肤色如即将落下的晚霞般的粗鲁“渔民”,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地冒犯公主,便急忙叫了起来。
然后,就被一个公主府的侍卫捂住了嘴。
“你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乐安耳边响起低到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声音低沉浑厚如磁石,却夹杂着说不出的欢喜和轻叹,随后,耳边和脖颈便落下雨点般的吻。
旁边的水手们都惊诧地瞪大眼,手里的船桨都拿不稳,“啪嗒”一声掉下。
然后便被公主府的侍卫们一个个地拉走,离开了甲板。
“看什么看,那是我们驸马!没见过两口子亲热啊!”
虽然这驸马变化似乎也太大了,他们自个儿一下都没认出来。
*
甲板一下安静下来,但乐安一点没有察觉。
她想说话,但是紧紧抱住她的那人,亲遍了她脖颈耳边后,那吻又往前移,很快便堵住了她的嘴,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技巧,很快便将她拉入浑浑噩噩无法思考的境地,只能随着他的唇舌颠倒沉沦。
直到头顶一声海鸥鸣叫,她脑海才终于清醒过来,努力将口中这人的唇赶出去,然而,这人就是个流氓,舌头又灵活又狡猾,她根本赶不出去,于是只能放弃,转而用手用力推那人。
简直了,以前就知道这人虽然看着瘦,但其实衣裳一脱,腹部手臂全是肌肉,力气大地要死,一只手就能摁得她不能动弹,但现在——她觉得抱着自己的简直不是个人,而是一座山!
推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