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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抬手挡住了原本就闭着的眼睛,那双鸢色眸子里有着怎样的情绪却是无人知晓。
酒精倾洒在了他手腕上,刺痛让他咬紧了牙关,额头上也冒出了许多冷汗。
纲吉一抬头就看到了对方发白的脸色,从这个角度看,仿佛对方的肌肤白得透明,血管、经脉都隐约可见。
像是感同身受般感受到了对方的疼痛,纲吉眼里漫起了水雾,他凑了上去。
“呼~呼~”
小男孩揉了把眼睛,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装作没感觉似地问:“你干什么?”
“呼呼就不疼啦。”
纲吉认真地说着,盖好酒精瓶盖将其放到了木箱里,又从木箱里拿出了纱网,缠在伤口上。
小男孩手上的肌肉颤动了一下,纲吉见此,又呼呼的吹了吹。
温热的气息拂过伤口,有些灼
热。
缠好纱网,纲吉又缠了几层绷带,这才如释重负的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收拾好医疗木箱。
“好啦。”
小男孩看着自己包成粽子的手腕,十分怀疑伤口会捂得加重伤势。
虽然他想要干脆的死掉,但一点都不想增加伤口带来的疼痛。
回去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医院吧。
纲吉坐在地上,揉捶着小腿,抬眸。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沢田纲吉。”
“津。”小男孩一顿,撑起上半身看向纲吉。
阳光在纲吉眼里留存了光芒,那双眼睛光彩四溢,星辉灿烂。
但纲吉澄澈真诚的目光却略微灼伤了他,他扭过头盯着水面,身上的阴暗散了一点。
他想了想,说道:“太宰、太宰治。”
“太、太宰、治。”纲吉艰难地重复着太宰治的名字,反复念了几遍,才眉开眼笑,“我记住哥哥的名字啦~”
“傻子。”幼宰嘀咕。
“什么?”
幼宰没回应,只是安静地凝视对岸的森林。
纲吉见此,识趣的没有说话打扰幼宰,而是将兔子玩偶放在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晾晒。
他自己也坐在旁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盯着幼宰,一点都不觉得腻烦。
只要不是一个人,哪怕在恐怖的森林中,纲吉也一点都不害怕。
只要有人陪着,就算没有说话,他也不会觉得孤单。
那些隐隐约约的私语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讨厌一个人呆着。
即便他什么都不懂,这点愿望却十分强烈,就像是他另一个想要回家的愿望一样强烈。
但清光他们很忙,他们也一直在不嫌麻烦的照顾他。
所以他不能告诉清光他们,那会给清光他们带来困扰和麻烦。
可是、好想和清光他们好好地相处啊。
因为我们才认识不久,所以没办法变成和妈妈一起生活时的那样吗?
纲吉撑着脸颊,蹙眉思考。但他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少了,思考了半天却是一个答案都没有。
“啊欠~”
纲吉揉了揉鼻子,搓着自己的手臂。
身体的冰凉,让他有些冷。
这时,一块黑布从天而降盖在了他的头上。
纲吉与黑布奋战了好几回合,才将黑布扯开。
一看,他
才发现这不是黑布,而是一件外套。
纲吉看向幼宰。
“把湿衣服脱了再穿上。”幼宰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小孩子气的别扭。
“嗯嗯。谢谢哥哥。”
纲吉麻利地脱下湿衣服,套上了幼宰的外套。
纲吉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与他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纲吉向前走了几步,那影子也朝前移动,收回了探向树荫的小脚,乖巧地待在纲吉的脚边。
幼宰本就比纲吉高,外套穿在他身上,也刚好到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