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臂,没准就从哪冒出来了,啊。”
吴太后把孙子得出这种转变认定为是幼子的失踪带来的伤害,也没有别的理由可解释了。孙子此行就是为了寻父王去的,现在没有结果,伤心流泪在所难免。不过让一个做母亲的以此去宽慰孙子,吴太后这心呢,也在流血,说到最后她语气都是颤抖的。
这希望又少了三分。
裴宴没吭声。他怕自己忍不住把父王的消息说出来,费了那么大劲儿,连娘亲都没说,父王自有目的要达成,要是因为他功亏一篑,这段时间所有人的折腾不都没有意义了。
吴太后也不计较,在她眼中孙子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不想说话实属正常。“本想让你用了晚膳再回去,不过你娘肯定在等着你,皇祖母不留你,回去好好劝慰你娘,也多安慰安慰你阿姐。”
吴太后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失去幼子,她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可以依靠,虽然心中的巨大漏洞没有人弥补,但总归还有个寄托。
可何氏不然,她和阿芝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不然当初那么傲气的女子也不可能甘身为妾也要陪在阿芝身边,这么多年来,就没听他俩闹过矛盾。这些日子何氏比她难熬,丈夫失踪下落不明,儿子也不在身边,随时可能受到伤害,那个女子能承受得了。
不过看见儿子归来,何氏也不可能全然开心。毕竟早些时候还能推脱说是都府军不尽力一直寻不到人,这下儿子去了可尽力了,但还是寻不到人,在某一些程度上就增加了阿芝确实已经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几分可能性的伤害是致命的。
不过,吴太后也不会拦着不让孙子回去,夫君不在了,儿女就是最好的精神寄托。何氏是一个拎得清的,她也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是,等过段时间有时间了我进宫好好陪皇祖母几日。”裴宴站起身,“今儿就叫御膳房熬一碗参鸡汤,皇祖母代我多喝一碗,就当是我陪您用完膳了。”
吴太后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虽然她都是带着笑的,手心也温暖,但不好就是不好。裴宴走进大殿时就闻到了檀香味儿,走进吴太后味儿更是浓郁,他就知道这段时间皇祖母肯定一直在小佛堂。吴太后已经不年轻了,前边被乐安长公主刺两句就头昏脑胀,身体底子说不上特别好,这过度劳累要是还不好好进补可不行。
裴宴现在没法劝吴太后别去,劝了对方也不会听,秦王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老人家担心受怕实属正常。
“好好好,皇祖母知道了,快回去吧。”吴太后笑呵呵说道。
裴宴这才转身离开。
在裴宴看不见的地方,吴太后懈了身上力气,靠着背枕歇息,刚刚强撑着和孙子说了些话,现在是坚持不住了。这几日没休息好总是疲惫,要不是仔细涂了脂粉,脸上的疲态怎么也掩饰不住,原本阿颂提议让她明日再召见郡王,好歹歇一歇,吴太后却等不及,总要确认一眼才放心。
阿颂上前给吴太后解比甲,领袖,让她躺着舒服些。“几日不见,郡王懂事沉稳了许多,刚刚从大殿出来,奴婢差点儿没敢认。”
“总要经点儿事儿才能长大。不过哀家宁愿他还如以前一样,那样起码证明我们这些长辈不那么无能。”吴太后淡淡说道,人之长大只与经历有关,过早的经历不好的一面并不是好事,那些沉重的枷锁不应该背负在一个孩子身上。
明明是他们一手娇养出来的孩子,现在却因为他们一个个的被迫长大,只要想想心里就五味杂陈。明明知道症结所在,却不能完全捅破窗户纸,在她这个位置上也是为难,左是心肝儿右是肺,偏着哪一边,另一边都有怨言。
“娘娘切莫这样说,人总是要长大的。以后这拱辰巷传给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