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副颓丧的样子。
“你这次考得不是挺好的?”
“第五名,超一本线四十多。”市里划定的文科一本线是五百一十八。
“语文分不高,排名挺好的。数学也过了平均分。”
陈清鱼的头低下去,额前的刘海被拂乱,耷拉在额头上。她的声音闷闷的:“为什么这个分能排第五?”
她高考也超了一本线,可惜一本线太高,这个分只能摸到一点211的边角,在班里也是倒数。
而高三整整一年,她的排名就没靠前过。分没变,不过是前面的人太强了——他们多是文理都精通,数学英语一百三四十轻轻松松,学校文科班
招不到人劝他们来学的。
所以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个水平能排在年级前十?
程清昀:“……”他果然不擅长安慰人。
女生垂着脸,下颌搁在掌心,看上去可怜又无助。近距离看,眼眶都是红的,看得他心也跟着颤。
等下课铃一响,他拉着她的手起身:“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握住的是手腕。
女生的皮肤白皙柔软,手中触感一片细腻。看见她眼中的茫然,程清昀轻轻别过脸,声音软下几分,“好吗?”
他带她去了顶楼的天台。
天幕深紫偏黑,丝绸一般铺开。入目是远处林立的高楼,闪烁的led灯为黑夜带来几缕光亮。
天台空旷开阔,脚下铺满了人工草坪,两侧都摆着木质长凳,宛如一个小型足球场。晴朗的夜空风最为盛,拂过脸庞,抚去人心头的焦虑。
上楼时程清昀便放开了手。
陈清鱼跟在他身后,看见他回过头,抱臂望向夜空:“去年读高三搬到这栋楼,我经常翘晚自习来这里吹风。”
陈清鱼反应很快:“这里风大,会感冒。”
她的话令程清昀失笑。
少年的笑意懒散随性,散在风里,也如这夜一般温和,再多的浮躁,都随着这样的夜风归于静谧。
“是啊。有一次一不小心睡着了,第二天就烧起来。”
那时候他的生物钟还没有乱成这样。很多时候,上课只是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却是在听课的,不过是以趴下作为对教学、对自己——也是对他身后人的无声反抗。
后来他不想睡,困意都止不住。
天台外围罩着一层铁丝网,铁丝网至少两米,完全笼罩住人的视线,连向下看都做不到,只有平视或者眺望远方。
“本来是想带你来这看星星,”程清昀撑着长凳坐下,抬起头,凝视着夜空中接近玉盘的明月,“可惜,今晚没星星。”
郊区的夜,过了八点,街道上的灯陆陆续续熄灭,少了灯红酒绿的繁华。
只是随着城市扩展,这里兴建起一个个工业园,排放的废气恍惚了天空的颜色,星星也蒙上了尘埃,只有一轮清月依旧明亮。
陈清鱼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一并抬头。看着这月相,她意识到了
什么:“快中秋了。”
此时尚有夏天的余热,中秋一过,江城的秋意才真正到了。
“嗯。”程清昀并不关心这些。便是中秋,他家里也不会团聚。
他早就没有什么家了。
“还是我家看星星方便,”他不由得感到惆怅,“你来的那两次,我是想带你去看的……可等你走了天都没黑。”
陈清鱼没想到他还有过这种想法。
她虽还是很疑惑,却学着他那样,坐在了他旁边,屈起双膝背靠着墙。
难过还是有的,却没有先前那样强烈了。这样清爽的夜风,远比那些话更安抚人心。
她不知道,程清昀内心的挫败感也强烈。
说了这么多,她好像没有什么表示,清冷如常,连个多余的眼神也不给。她是什么都没听懂吗?
唉,要这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