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了脉。
“如何?”处了这么久,谢临云对这个孩子自然也有感情。
“倒是没留下什么太大的内伤。”西门大夫说,“不过他的经脉似乎有点问题。”
谢临云:“什么问题?”
“湖主是高手,想必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小公子根骨奇绝,是个学武的奇才。”他解释,“按道理说,这样的奇才,奇经八脉总该比一般人更顺畅才是,他却不是。”
“算了,容我再仔细探询一遍。”他到底没立刻下定论,不过还是很负责地说了自己的推测,“但依我看,他或许从小就被喂了一些令他将来不好习武的药。”
谢临云万万没想到,无名和南王查到的真相,居然还不是阿九这些年来遭受的全部。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真的不容易。
“倘若先生有办法帮一帮他——”
后面许诺的话没有说出口,西门大夫就打断了她道:“湖主哪里话,湖主信任我,将这小公子带回来给我医治,我自当尽全力。”
林朝英也帮腔:“是啊,你就别跟他客气了,当日要不是你,我可还在那阴冷潮湿的活死人墓里住着呢。”
谢临云:“……”哦,所以他很感谢我让他遇到了你嘛?太恩爱了吧!
虽然在她走之前,这两人就已经很恩爱了,但相比现在这番亲密得完全部分你我之态,还是颇有差距的。
谢临云看在眼里,既是感慨又是安慰。
之后西门大夫在屋子里继续给阿九诊治,谢临云便干脆拉着林朝英到外间问:“说起来,你们俩的婚事,究竟定在什么时候?”
林朝英方才与心爱之人“不分你我”时,尚是一派出尘仙女的清冷模样,现在被问了这么一句,立刻脸红起来,道:“既然湖主回来了,那最后的准备事宜,也可以操办起来了。”
“至于具体日期,无总管上回给选了几个日子,但我们还没敲定呢。”
谢临云:“无名选的?他倒是挺尽责。”
话说到这,屋子里忽然传来阿九一声哭喊——“娘!”
从水路换成陆路后,谢临云几乎一直在扮演他那个冷酷无情的娘,现在听到这一声,下意识便冲了进去。
一方面她担心阿九,另一方面,她也怕阿九犯起病来会冲撞了西门大夫,毕竟西门大夫不懂武功,身体也比一般人弱一些。
结果一推门进去,体弱的大夫拿了金针,正聚精会神地往已然恢复安静的阿九身上扎。
谢临云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就这么站在帘子外,等西门大夫扎完最后一针,才抬手拨开帘子进去。
“先生。”她唤了西门大夫一声,“你觉着这孩子……”
“他真的被人喂过药。”西门大夫神情严肃,“但却不是为了限制他练武。”
谢临云皱眉:“那是为了什么?”
西门大夫:“是为了迷乱神智。”
“湖主先前说,他在太平王府时,常被母亲毒打虐待,所以如今一受惊便会惊惶抽搐。”西门大夫道,“可湖主想过没有,您捡到他那么久,前头都好好的,为何后来被一个小姑娘轻轻一吓便有如此反应?”
谢临云一怔,道:“我想过。”
“但我以为这种刺激和惊吓,是偶然之间刺激到了他,因为发生得太突然了,所以后头才一发不可收拾。”
“这也是原因之一。”西门大夫点了点头,又道:“但并不是最主要的。”
据他诊断下来,阿九之所以后来越来越受不得刺激,其实是因为他早先被喂过的那种药。
“湖主应该听说过,这江湖上有些杀手组织,会用毒药来控制杀手。
“这位小公子被喂的药,功效与其类似,不过毒的不是身体,是他的神智。
“湖主带他从南海归来,这一路上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也正是因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