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会儿荷花就不会痛了吗?”
水鬼正色道:“它在此地生长千年,已经是有灵的荷花了,它能理解的。”
他这话一说出口,湖中的荷花荷叶便无风自摇,带起阵阵香风,就像是在附和他的话一般。
长了千年的荷花?!文明看着那些被红药和水鬼折下的莲蓬,一阵肉痛,这可都是活化石啊!
红药看着信誓旦旦的水鬼,突然问了句:“你是不是认识我?”
“啊?啊!”水鬼像是有些被红药严肃的神情吓到,他露出了点讨好的笑来,小心翼翼道,“您这话问的……咱们这地界,有谁不认识您呀。”
照你这话说,我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毕竟还有外人在,红药暂且压下心中疑惑,换了个话题:“这园子从前是殷老头打理的?”
“殷老头?”水鬼思索了一会儿,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您是说殷小友吧,他确实是这一代负责看管园子的殷家人,不过这片湖一直都是我照顾打理的,用不着他……其实他也就负责修理修理房屋,打扫打扫灰尘落叶,园中林木都活得比他久多了,晓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听了水鬼的话,方冲文明不由得望了一眼廊桥尽头通向更远的地方的游廊与月亮门,都活了那么久的岁数的话……那里面,不会还有更多像这水鬼一样的……那个啥吧?!
“说起来,这殷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早些年还能住满几个小院,慢慢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到殷小友这一代,竟是只剩他一个,如今他一死,这殷家的传承算是彻底断了。”水鬼原本还有些痛心疾首,可一看到红药,他又瞬间开心起来,“不过他能把您请回来,就已经比他那些先人强多了,也不算白死!”
红药面上依旧淡定如初,心里却已经飞满了小问号,听这水鬼的意思,这殷家人还是祖传的以把他搞出帝陵为己任?
莫非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陶俑,而是……那种空心处藏着藏宝图之类的关键陶俑?
“你先回去,我们再去别处逛逛。”兴许真是太久没和活人说话,这水鬼一开起口来颇有点滔滔不绝的架势。
水鬼听话点头,入水之前又看了红药裴慈一眼,期期艾艾地道:“这满湖荷花乃是千年前您与公子亲手所植……如今它已生灵多年,却一直化不出人身,我心中着实忧虑……您与它有种植之恩,可否指点一二?”
红药:“???”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种花了?我没有种过花!
水鬼见红药没反应,他看了眼身边轻轻摇曳的翠绿荷叶,咬咬牙,鼓足勇气将一个恍若碧玉雕成的莲蓬放到红药脚边,低声道:“此乃千年荷灵凝结而成的莲蓬,您……”
红药弯腰捡起如玉莲蓬,神色无比自然地胡说八道:“你将这湖荷花照顾得很好,但有些……有些过于好了,什么景儿都得有疏有密错落有致才好,一味的茂密只会过犹不及……你看,这些荷花繁盛得都将湖心亭淹没了。”
他一个陶俑精去哪里晓得这些多年生水生草本花卉的修炼法门?他连它们该用什么肥料都不知道,反正就睁眼瞎说呗,有用就是有缘,没效果就是修炼不够缘分未到。
红药自认是在睁眼说瞎话,那水鬼却听得认真,一双眼睛还越来越亮越来越激动,他浮在水中,对红药和裴慈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古礼,然后下一秒便如游鱼一样潜入湖底。
啧,虽说死了挺多年,可到底还是太天真啊……红药轻轻抛了抛手中碧玉莲蓬,正摇头感叹,一转头,就对上三道复杂目光。
“怎么了?”
裴慈最先收回视线,他摇摇头,没说什么。
方冲却没有裴慈稳重,他连珠炮一样开口:“那个水鬼说,这些荷花是你千年前种的……真的假的啊?”
红药将莲蓬往布包里一揣,头也不回地继续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