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一道杀猪般的嚎叫猛然响起,惊起藕花深处一群飞鸟。
莫名就有些不敢直视两位老板对视着互喂莲子画面的方冲这会儿也不嫌弃文明一惊一乍了,速度转身关切地问:“怎么了?”
又发现了什么极有历史、艺术、人文价值的砖砖瓦瓦了吗?
文明扶着朱红栏杆,瞳孔狂暴地震,他抖着嗓子道:“湖……湖里有…有人!!!”
啥玩意儿?湖里有人?那不就成水鬼了……啊啊啊啊啊草!真的有人呸有水鬼啊!
方冲顺着文明的目光看去,就见层层青绿荷叶间,隐着一张青白的脸,漆黑的长发如扭曲缠绕的黑蛇一般,搭在他的脸侧肩头蜿蜒入水。
见他看过去,那张脸还对他笑了一下。
渗人的寒意直冲脑门,方冲脑袋空空,只知道连声喊:“红老板!红老板!有……有……”有鬼啊啊啊啊啊!
红药吃裴慈牌手剥莲子正吃得香,一点也不想将注意力分到其他人身上,但员工的员工和极有可能合作的未来合作伙伴的身心健康也不能置之不理,没法,他只能忍痛暂停和裴慈的品莲子活动,语气不善道:“不管有什么,都快给我出来。”
熟悉的霸气红老板的上线,给了方冲极大的安全感,一时头皮也不凉了,嗓子也不颤了,甚至还敢睁大眼睛往荷叶丛里找刚刚对他笑的鬼了。
开玩笑,在一切魑魅魍魉面前,红老板就是坠吊的!
刚认识红药的文明却并不乐观,他们这种和古物打交道的行业,就算没亲自见过,也能从老师或行业前辈哪儿听来许多不能以科学解释的事件,听得多了,难免心存敬畏。
“还……还是别出来吧?咱们先……先走?”
呜呜呜他还年轻,还没有干出一番大事业来,不想和水鬼对线啊!
荷叶深处突然响起水流涌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湖底游动一般,没过多久,离廊桥最近的几株荷叶被轻轻拨开,那个长发水鬼趴在栏杆边,从下至上望着几人,结结巴巴道:“别……别摘了,荷……荷花会痛。”
哈???这是什么善解花意的古早鬼设?
方冲和文明真实懵逼了。
红药刚才吃了那么多富含灵气的莲子,自然懂他的意思,但归属问题还是要讲清楚的:“这是我的湖。”湖里生的荷叶荷花莲蓬莲藕自然也都是他的,他当然可以想摘就摘。
刚知道自己名下有座大园子的红药十分理直气壮。
那水鬼被红药的气势镇住了,原本就结巴,这下直接望着人说不出话来,就这样沉默地盯视了半晌后,他又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在红药裴慈两人之间来回用力细看,然后被吓得往后一仰——咕咚一声,水鬼如顽石坠湖,却没有惊起一点水花。
我有那么吓鬼吗?我都还没做什么呢!红药看向裴慈,对水鬼的夸张反应感到莫名奇妙。
裴慈还没来得及安抚红药,水声便又一次响起,水鬼去而复返,只是这回,他的神色变得鲜活许多。
水鬼歉意一笑,道:“太久没有和活人说话,舌头都有些僵了,见谅见谅!”
方冲文明:“……”e能说出荷花会痛这种话,或许你僵的不止是舌头。
红药摆摆手,他介意的不是这个:“这湖里的莲蓬我真的不能摘吗?”
红药的眸光扫过满湖青碧,尾音微扬,意味深长。
那水鬼却一反刚才说辞,眼睛亮亮地仰头望着红药:“当然可以!”说着,他还伸手从水里捞出几枝比红药摘的更肥美标志的莲蓬并一堆用荷叶盛着的鲜嫩菱角,“想怎么摘都可以的!”
也不知是他仰着脑袋从下往上望,眼睛又实在太明亮声音太热情的缘故,几人总觉得他现在的表现有些过于……谄媚了。
红药没有动放在廊桥边上的莲蓬与菱角,他凝视水鬼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