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至带来的东西挺多,不过她灵活运用了系统的收放功能,和玩儿3D构造图似的轻轻松松地就把房间里给收拾清爽了。半隔断就是好,一半地方用来做卧室,另一半做厨房兼吃饭的地方。卧室那边隔断的尽头处再拉个小布帘子就算是个独立空间了,即便来了客人或者将来有新舍友搬进来也能保证个人**。
弄完了这一切后,程冬至掏出一瓶辣酱,就着热乎乎的馍馍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
头一次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定居,她稍微有点儿不习惯,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听老大哥那说法,以后她是不是就要扎根在这个城市了呢?毕竟这个年代工厂跳槽的少,一做就是指着一辈子去的。即便若干年后改革开放了,再过若干年后厂子裁人了,她那个时候估计孩子都有了,也不大会轻易移居了。
当然,她要想回去方法也多得是。可是在摸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前,程冬至决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犯了什么忌讳就不好了。
次日清晨,程冬至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学着厂里人抬头挺胸的架势进了食堂。
机械厂食堂比纺织厂的可要大多了,也气派得多,竟然还分上下两层的,菜式倒是上下都一样。
每天的菜都写在门口的小黑板上,程冬至瞄了一眼,只见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冬瓜汤,青椒焖南瓜,玉米杂面儿粥等几样饭食。之前听老大哥说过,这些写上的都是凭工作证和饭票领的菜,有些菜则是要用钱和粮票买的,不过样式不固定,遇着什么就是什么。
程冬至才要去排队,一个眉眼温柔和善的大姐忽然就一把搂住了她的胳膊,歪头问道:“你就是办公室新来的小王?”
程冬至嘴角一抽,这怎么听着和骂人似的呢。
“啊,我是。”
“姑娘长得真秀气!今年多大了呀?”
“二十了……”
“有对象没有?”
就在程冬至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另外一个看起来比较爽朗利落的大姐一把搂住了她另外一边胳膊,笑骂着:“你这老毛病怎么走哪儿都改不了!人家小姑娘都被你说得脸红了!”
说罢,爽朗大姐笑着对程冬至解释:“你别往心上去,她家里没有急着结婚的儿子,就是爱关心年轻同事们的个人问题,别搭理她就行!”
这两人都是程冬至的同事,一个是会计,一个也是高级办事员,她们和她都在一个办公室里。
两位大姐热情地介绍了自己,十分关心程冬至个人问题的那个叫胡小凤,大家都管她叫胡会计;爽朗的那个则叫秦丹,程冬至很恭敬地喊她们胡姐和秦姐。三人一起排队打了饭,坐在一张桌子上边吃边聊。
“你看到没,那个是咱们厂里的‘厂花’,厉害着呢。你可别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她不屑和咱们这样的人打交道!”胡会计指着对面桌的一个人轻声对程冬至道。
办公室里加上程冬至的话总共有六个人,其中唯二的两个男同志去邻省出差了,另外一个就是胡会计所指的这个人。
程冬至看了一眼,只见是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独自坐在一张空桌子上喝粥,看起来似乎有些难以接触。
说她是“厂花”,程冬至信。长得的确不错,穿着打扮也很青春靓丽,难怪周边儿那么多男同志都不住地往她那边瞧。
秦姐把自己带来的玻璃罐扭开,从里头挑了一筷子咸菜给程冬至,和她解释:“那个是小郑,她是副厂长的侄女儿。”
原来如此。
程冬至早就预料到,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何况是这种待遇好的铁饭碗集体。她下定决心不蹚任何浑水,做一个和王卫国差不多的老好人,谁也不去巴结,谁也不去得罪,做人总记着留一线,得啦!
当然了,她不惹事不代表她怕事。如果有人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