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化气愤为动力,怒起刷了两套数学卷子,外加一篇英语听力,心情······彻底崩了。
神啊,她为什么要找虐,谁说学习会治愈心灵来着?
明明是双重暴击。
真实哭泣了。
气急了,画一个丑丑的瞿溪川,贴在他的房门上,用马克笔加粗写着:附上最深的诅咒,期末考个大鸭蛋。
睡前,俞月刷了一会手机,微信上萧明睿发来了一连串的信息。
小明:有没有发现大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明:昨天放学,我看见恨不得天天对你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那个杀马特,也就是你说老爱欺负大佬的那个人,他居然把大佬堵在小巷口里。
小明:[图片]
小明:[图片]
小明:[图片]
俞月点开几张高糊的照片放大观看,认出头顶和灯泡一样亮的人是邹胜。
嗯?这个小头头被她警告一番后,最近在她跟前晃的机率不是少了许多吗?导致她都快忘了这个促进反派黑化值稳定增长的NPC。
她还以为他进坟了,怎么又出来蹦跶了?俞月接着看下去。
小明:你一定想不到接下来的事!!!
小明:我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沙雕熊猫表情包]
小明:小明撤回了一条消息。
小明:小明撤回了一条消息。
俞月:“......”吊人胃口有意思吗?
小明:没意思,跟你发消息跟单机似的,连个“嗯嗯”都不回。
小明:算了,还是明天再跟你说吧,看不到你脸上震惊的表情我浑身不得劲。
那你大晚上发消息给我干什么,祝我失眠?
有股特别强烈的冲动,想揍死他。
俞月反手就怼了一张表情包过去。
月亮:亲爱的沙雕,您已被该用户踢飞到外太空并永远回不到地球。[表情包]
关屏,睡觉。
过了一会儿,俞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瞿溪川和邹胜又扯上什么瓜葛,一会是瞿溪川被揍成猪头,一会是瞿溪川狂喷黑气。
心里横着事过不去。
掀开被子,起身,狂躁地抓了把鸡窝似的头发,蹑手蹑脚溜到瞿溪川的门前,看到那张画已经被撕掉了。
好吧,已经被他看到了。
俞月想不通,以前她被朋友惹气了,做个小诅咒小恶作剧什么的,是半点负罪感都没有。为什么把对象换作瞿溪川就不行呢?
她叹了口气,也许是第一眼见到他,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怕的缘故。
那么瘦,那么小,蜷成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狮子,不会哭,不会啜泣,黑如深井的眸子藏着阴暗,怨恨、扭曲、谁也不许靠近,仿佛他天生就该配上这种命......
都是贱命,死一两只很正常,他们这样说,和评价西河桥下被苍蝇围绕的弃猫尸体没差别。
所以她才会小心翼翼,连小诅咒都害怕会应验。
俞月屏着呼吸,伸出食指,指腹在门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诅咒作废。
手指划过的地方,不会有痕迹,不会有声音,什么都不会有。
俞月写完了,对着空空的笔画看了看,觉得有点可笑,有点中二,有点神经质,却莫名地安了心,满意地点点头。
看!我对你好吧,以后可不许欺负我。
俞月轻轻地回了房间,连灰尘都不曾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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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瞿溪川游荡在昨晚的梦里。
白得刺眼的病房里,疯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吼叫:“不会不会,说过多少次了,我没学过画画,我不会画画!”
“啪”五彩斑斓的颜料沾在雪白的墙壁上,混杂在一起缓慢流下来,像极了碾碎的脑浆,恶臭、鲜明,缠进围观的嘈杂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