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眸里笑意愈深。
谢怀柔哑了哑。
说好的乖……谢怀柔也不敢指望。
季郁站起身,凑近她,忽地轻声问了句:“姊姊身上的伤真的无妨么?”
谢怀柔愣了愣,话题转得太快,“无妨。”
季郁露出一抹怀疑的表情,“让我看看。”
话落,她很自然地伸手拉开她的交领衣襟。
宽松的中衣很轻易就随之滑落,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肩头到锁骨处赫然有道鲜红的刀伤,虽不再流血,但衬白皙的肌肤上也极为显眼。
季郁以指腹轻触伤口旁肿胀的肌肤,长睫微垂,口吻有种严肃的味道,“那么多日都不曾结痂吗?”
“姊姊有上药吗?”
谢怀柔顿时身子微僵。
衣衫半解,右相大人完全没有了平日朝堂上的清冷凛然。
她抬手合拢松垮着的衣领,沐浴出来后,记挂着一桩又一桩的事情。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曾束发也不曾穿外衫,忙尬红着脸低头请罪,“臣御前失仪……”
她把发拢到肩膀处,垂下的青丝遮挡住泛红的耳垂。
“御前?”季郁歪着脸,孩子似地笑着提醒她说,“妾身女官陈绵绵。”
陈绵绵是季郁身边的女官之一。
“……”
谢怀柔垂下眼帘,微一拱手懒得多话,顺着她的话暂且称她为陈大人。拿起外衫披上,抬手绾发,很快就整理妥了发饰和衣裳。
再开口,又是且雅且飒的模样。
“那臣去交代下人,把……陈大人您的客房备妥。”
季郁不动声色地笑,轻轻颔首。
—
皓月当空,清泠的光辉从桐树稀疏的枝丫树梢间隙投下来。一阵风起,草坪上的枯叶落花被风卷着连连翻滚,一路刮至围墙角落。
谢怀柔走到四下无人的后院,长袖被风吹得鼓鼓的。
“顾颖。”
“属下在,”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地方,仿佛凭空冒出来般出现一名跪着的男子,垂着脸禀告说,“东南西北,四角均有人潜伏进来。”
谢怀柔毫不意外,“共有几人。”
“四人。”
“四人?”
顾颖声音是一成不变的淡定:“从气息藏匿和轻功上看,四人均是顶尖高手。”
谢怀柔点点头让他退下,“今夜戒严。”
只带区区四个人,就是真的全是以一挡十的顶尖高手,如果贼人一下来了数百岂不就极其危险了。
真是胡来。
明个儿送她回宫前必须多调一批护卫。
谢怀柔蹙着眉往回走,丝毫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也不去想天子脚下哪儿那么容易聚得起来数百贼人。
长长的影子跟在身前。
转弯进长廊。
—
季郁不知怎么,哄得侍女给她把杯盏里的茶水换成了美酒。
谢怀柔离开再回来,片刻功夫,就发现她已经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了。通红着脸,傻笑地看她说:“来…来陪朕喝酒!”
“……”
乖吗?
幸好屋内早已屏退了下人。
谢怀柔坐过去,把她手里的杯盏拿开,耐心哄着:“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不,”季郁拿回酒杯,在手里把玩许久才似腼腆般的轻声说了句,“……我要跟姊姊睡一起的。”
谢怀柔不无不可地点头,扶她起来,“那臣去把客房里的床褥抱到这儿来。”
既然喝醉了,那她在旁照料着也很正常。
季郁没想到她应得那么爽快,一怔愣,高兴之下又给自己倒上满杯喝了个干净。
“……”
谢怀柔在她小时候没少陪她睡觉,所以不曾想到,长大后,特别是喝醉酒的季郁有多么麻烦。非要与她同塌而眠。
季郁靠在谢怀柔怀里,两人之间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