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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不爱去回忆的人,只会一门心思往前迈,就像一个敢闯敢拼的游牧少年般,始终在征途上,一往无前。
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他从不擅于去回头剪辑下那些珍贵的“镜头”,慢慢地,也许他就忘记了,那该多遗憾。
似乎迎娶夏天的场景还在眼前,在外地度蜜月爬窗户只为睡一起那种急迫的心情,他摸摸胸口还能回想的起来。
感觉没过多少日子,却一晃就是一年。
一年间,本该是属于男女之情最浓的时候,然而因为几件事,他们就直接跨越了那些浮夸、没有“地基”的阶段,直接迈向了一个新的高度,像血液一般融化进心肺。
先是他匆匆离开数月,毫无音讯参加实战演习,媳妇在新婚没两天就为他胆战心惊,接着奶奶病重去世,是母亲和媳妇跪在床前,替他和父亲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重孝在身,他回去后,当他顶起一切时,他才发现他那新婚妻子整整瘦了十斤。
再后来两地分居,他们经常会没有任何征兆就吵架,也会莫名其妙就和好。
吵架、沟通,碰到下一个问题,媳妇又会再次生气,然后他依然不清楚问题在哪。
有一阵他很伤感,感情出问题了?很沮丧,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然后他穿着这身军装,奔赴灾区、一往无前地行走在天地间,什么都不惧,他、叶伯煊,对得起祖国、人民、父母的养育之恩,他是一名响当当的硬汉。
可他发现,当他很硬气地在地洞里时,一切硬汉的底气,都抵不上媳妇在废墟中那声声嘶喊。
那声声嘶哑的“叶伯煊”,犹如火焰一般,让他明白了,走多远都得记得回家的路,外面无论多难,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住院才几天,叶伯煊双手搓了搓脸,他变得多愁善感了。就家里那个小妖精闹的。
这情书……
写的好。
唉!也许不是多愁善感,不是自己娘们了,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了。情更浓了,不知道方式就很迷茫,就天天琢磨。
媳妇好啊,好到他一想就心暖得要命。好到他这么自信的人,怎么就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不努力,就配不上她了呢?
你说自己媳妇怎么就那么厉害?这给他心挠的,挠得乱七八糟……
当夏天第二天清晨如约而至,气色比较不错地出现在病房时。叶伯煊见到夏天时脸红了,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叶伯煊只在夏天刚出现时望了一眼,然后就看向其他地方,眼神不停地躲闪着。
叶伯煊的表现,搞得夏天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
她吧,一直开放型,把一些情到浓时的表白当爱情滋润霜用了,没觉得咋地,写的时候感动、害羞。见到真人了,她也能HOLD住。
两个人犹如一年前刚结婚的角色互换,叶伯煊跟个新娘子似的、脸红心跳,夏天跟个大男人一般、故作镇定、主动出击。
一直心理状态占优势的叶伯煊,慢慢开始变的讨好了。
“你咋了?”夏天觉得今儿个叶伯煊有点儿不对劲。
叶伯煊先是清了清嗓子,等着其他人都出去的功夫,回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
“嫂子不是来了吗?怎么没看见她?”
“唉!别提了。昨晚我们仨个出去溜溜弯儿,结果回来又登记。今早嫂子想起早出去转转买块儿豆腐,又被门口哨兵拦住了。呵呵,她没耐性。急脾气,我看她有点儿生气了,正跟家收拾菜呢。”
夏天说话的功夫,王荷花和小宋像以往一样出了病房。
叶伯煊先是挠了挠鼻子。然后忽然伸出手臂:“你来。”
“嗯?”夏天端着尿盆正准备例行每天的“工作”。
夏天放下了盆子,来到叶伯煊近前:“你想要起身?等平躺着解决完了再起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