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昌一声惊呼,“家……”他又立刻收音,声音变小,“家暴啊?”
屈南点着头:“嗯,他和陆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陆水比他小1岁。陆水的妈妈当年骗了他爸爸的钱,扔下孩子跑了,所以他爸就把恨意转移到陆水的身上。陈双还说,他爸只是恨陆水的妈妈,所以从来不打他。”
“这他妈的畜生啊。”陶文昌咬牙,“怪不得陈双用命保护四水,看来四水小时候没少挨揍。”
“可是你觉得这是实话么?”屈南低着头,像在盘算什么,他又开始往前走了,从灯光下走进了黑暗里,像一只黑鸦隐入夜色,回到了他本来的地方,“你不觉得陆水的状况很反常么?像不像他在保护陈双?”
“保护……陈双……”陶文昌也跟着往前走,忽然一下他停了,“你的意思是……”
“会不会是,挨打的人其实是陈双,根本不是四水?”屈南还在往前走,“所以四水才会在每一次发作的时候紧紧抓住陈双,他根本就不是自己害怕,他怕的是陈双出事。每一次发作都是在哥哥身边,陈双不在,他就没事了。他觉得圆圈能保护自己,所以就拼命给哥哥的糖上画圈。”
一连串的肯定让陶文昌无法否认,仔细想想,他确实认同屈南的观点,陈双那么保护弟弟,怎么可能亲眼看着四水挨打?现在,他终于明白陈双为什么习惯动拳头去处理问题,也明白了他身上为什么总有一片乌云。那片乌云,是他没办法逃开的童年。
“他没说实话。”屈南继续往前走,“挨打的人一直都是他,躲在柜子里的是他弟弟。”
第二天清晨,陈双是被小狗舔醒的。
因为四水太喜欢这只小狗,他们把小狗带回家养几天,下周还要送回去,要还给狗妈妈。起床后,陈双给小狗开了一盒幼犬罐头,再去洗漱。等到闹钟响了,他再督促四水收拾书包,载着弟弟去上学。
没事,昨天只是发作了一次,偶尔发作不算什么,四水已经在好转了。陈双这么安慰着自己,上完了一上午的课。
下午是大课,可以和屈南一起上。陈双正朝大三的教室走,想约屈南一起吃个午饭,忽然手机铃声大作,来电人竟然是妈妈。
“妈?”陈双惊讶地接起来。
“我出差回来了,在你学校门口呢。”王灵芝很高兴,“来,妈妈带你吃饭去。”
妈妈来了?陈双立刻掉头,问清是哪个校门之后狂奔过去。南校门不远处停了一辆高端商务车,陈双拉开车门就蹿上去,一把抱住了驾驶位的人。
“哎呦,慢点儿。”王灵芝好久没见到儿子了,抱得也紧,“怎么穿这么少啊?穿秋裤没有?”
“我不冷。”陈双小狗似的往妈妈怀里钻,“妈,我进一队了,以后我有机会代表学校比赛!”
王灵芝高兴地揉揉儿子的头发,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染了金发,但是他高兴就好。“这么厉害!那我可得到现场助威……饿不饿?妈刚刚在家做好的菜,给你带来了。”
陈双揉了揉鼻子,赶紧在副驾老实坐好,准备好吃妈妈做的饭。王灵芝把密封餐盒从车后座拿过来,一一摆开:“五菜一汤,都是你最爱吃的。”
“谢谢妈。”陈双笑着拿起筷子。
儿子在旁边吃饭,王灵芝就专注地看他吃,每个母亲的心都是这样容易满足,看着孩子吃饱,自己也不饿。离婚之后她就重新开始找工作,又因为学历不行,开始重新考证书,忙得头晕眼花,每周只能抽出一天时间来陪陈双,带上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
而儿子从出生起就带着的那片胎记,也是她的心病。
“慢点儿吃。”王灵芝给儿子拧开保温杯,“尝尝汤,妈熬了好几个小时。”
“好香啊。”陈双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等到陈双吃得差不多了,王灵芝才开口:“现在你也大了,要不……春节之后和妈妈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