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大川都不想进去给他们帮手, 一口就想吃成个大胖子,这下好了, 被咽住了吧!
芋哥儿转头问大川, “咱们操心那个干啥,许林那几户打算咋办,如今连块儿砖都没了?”
说到这个, 杨大川也替他们犯愁, 原本村里说要围个几十亩的地, 那肯定得自个儿烧砖,许林他们几户就指着这建窑烧砖呢,哪成想刚开工不到一个月, 就生了那么多事儿,窑洞也还没建成。
他们新搬过来的几户如今都猫在老院子那边, 村里也没房子了, 这边又没有着落,两不落地, 实在也是可怜!
不过那几户都是勤快人, 房子还没着落, 但是新圈的地里水稻已经种上了,这会子下秧虽然比他们晚了一个多月, 但是他们要是种成的话, 明年杨大川他们就可以着手种三茬水稻。
“先糊个泥胚房呗, 现在哪还能讲究!”沈阿嬷不以为意, 好日子过多了就是矫情, 非得住砖瓦房。
大伙儿的日子也就这十来年才好起来的,但也还有不少人住的是泥胚房,现在从砖房住回泥胚房有啥好抱怨的,在这灾年里,有个落脚的地儿就不错了,哪里还容得你挑三拣四!
许林几个也是心宽的,泥胚茅草房就泥胚茅草房吧,拾掇拾掇也是自个儿的窝,在村口院子人的帮手下,没出一月,他们的泥胚房就被立了起来。
房子落成那天,姚哥儿夫夫特地到杨大川家谢了一回儿。这两月家里两小的吃住都是在他们家,房子田地儿的事儿也是里里外外的替他们操心,比之家里真正的亲戚兄弟做的都不差。
姚哥儿拉着芋哥儿的手直叹气:“我跟我家那口子也不知说啥了,咱们能搬到外头,得多亏你家,要是以后能搭手的,尽管朝我家使唤!”如今自家啥都没有,就是想拿些东西贴补贴补芋哥儿都拿不出手,只能说些口头话了。
“这有啥?谁家还没个难处。”周瓦不在意的说:“就两孩子,锅里多添一瓢水的事儿,值得你反反复复的说当?要是我家遭难,难道你家还能干看着,你以前也不是那么小气的呀!”
姚哥儿哭笑不得:“那成,客套话咱就不说了,都放在心上,有事儿就上门!如今咱们几家离得都不远,两步路的距离,门口喊上一声就听到了!”
“没事儿就不能上门了!”芋哥儿白了姚哥儿一眼,“赶明儿我家就积酸菜,带着你家孩子赶紧的过来帮手!”给许林夫夫搭手帮忙,杨大川两口子本也没指着报答,但是啥都不让他两做,估计心里也不安。
屋里头种的菜也就够平日里自家消磨,今年下完第一茬粮后,他们家就没有再种红薯苞米,种的都是些豆子花生芝麻,白菜萝卜辣椒的也种了两亩,就是想着后边积酸菜。
如今有了水稻的盼头,外边的农活大伙儿越加的不上心,木篱笆坏了也没人及时补上,家里种的庄稼差不多都被窜进来的海耗子糟蹋的差不多了,大川跟他商量,豆子之类的没长成就先不管,但是白菜萝卜长得可是不差了,可不能白白被糟蹋,干脆就把他们收回来积酸菜,有多少就收多少,总好过拖到后边,啥都没有的强!
这白菜萝卜收回来好几天了,洗干净晾得也差不多了,两亩的菜呢,就算被糟蹋了不少,收回来也有几百斤,家里地窖放着一半,余下的都打算晒成菜干,积成酸菜,还要再做点儿酱萝卜、萝卜干啥的冬天吃。
姚哥儿积的酸菜他怀双胞胎的时候吃过,味道很不错,而且存放的也久,能从冬天一直吃到来年秋收。如今他跟沈阿嬷两个人忙不过来,正好叫姚哥儿过来帮手。
第二天,姚哥儿早早的就来了,跟芋哥儿挑了口大缸抬到井边刷洗干净,“你们家人口也不算多,家里又种着新鲜菜,积那么多酸菜那得吃到啥时候啊?
芋哥儿抹抹头上的汗:“不积酸菜那就得放坏了,待会你也拿上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