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天洐也并不想解释此事。
易桦有心想问,但是看他压根就不想说,也只好把问题给憋了回去。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追问也毫无意义。他那兄弟哪怕再有苦衷,抛弃幼儿也是事实。
天洐知道的多,或许也是因为母家那边留下的关系。
安国公府查不到的事情,不代表那边查不到。
易桦看了容天洐一眼,暗叹一声。看来这孩子也不是全然不在意,不然的话也不会去追查此事。
毕竟也是亲父子!
容天洐眼皮子都没掀,不用问他也猜得到这人心里在想什么。有时候他也挺怀疑,这人之所以落到现在这地步,多半就是因为脑子用不到正当地方。该琢磨的地方瞎糊弄,不该多想的时候胡思乱想。
他肯定是在想,自己对那个父亲有父子之情,所以才会知道他父亲跟他之间的关系。
容天洐眼底露出一丝讥讽之色,他对那人怎么可能还有父子之情?
他从小就没爹没娘,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他母亲丝毫没考虑他,就决绝的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而他父亲,浑浑噩噩一整年,也没照看过天生体弱的他,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么多年,连个口信都没送回来过。
既如此,他还要什么爹娘?
不过易桦误会了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有些事情打听起来也要容易一些。
可惜的是,易桦这人嘴巴还挺紧,能松口的他知无不言。有些不能说的,哪怕是容天洐打听,他也一个字都不说。
倘若真只是不知道也就罢了,他居然还用那种“我明明知道,但是我不能说,所以只能撒谎,我实在内心有愧”的表情看着他。
容天洐着实不想继续看他这张脸,一个大老爷们儿,用这种眼神看人实在是让人觉得辣眼睛。
“易伯伯,劳烦您过来一趟了。大过年的,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日后就安心住在家里,静心养伤便是。”容天洐客客气气的下了逐客令。
等人要走,又补充了一句:“七月性子单纯,天洐并不欲将她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来。易伯伯的身份,还请瞒着七月。”
易桦自无不应。
那小丫头的拳头到底有多厉害,他还想亲身体验一番呢。若是说破了身份,怕是要体验不了了。他自不会说破。
他却是不知道,他这头还在琢磨千万不能说漏嘴。那个千叮咛万嘱咐之人,已经主动将他的身份告知给顾七月了。
顾七月吃了颗松子糖,又选了颗大的塞给容天洐,好奇的道:“所以说,易桦是你安国公世子的结拜大哥?”
安国公世子便是容天洐的亲爹,当年在娶公主之前就已经请封了世子。只是后来人失踪,这么多年也没个音讯,大家便默认他已经死了。
若非如此,安国公夫人也不会多年刻意打压容天洐。为的不过就是让自己的儿子承爵,而不是越过子辈,直接将爵位落到容天洐这个嫡子长孙头上。
顾七月也不想用父亲二字来称呼那个抛弃容天洐的人,思来想去也只能用这一种称呼来代替一下了。
容天洐轻笑:“对,就是他的结拜大哥。”
顾七月无意识的嚼着嘴里的糖,咽下之后又给自己喂了一颗,这才问道:“那他怎么在京城?还这么落魄?挨打都不还手?”
容天洐解释道:“易家历代出名将,驻守边关多年。大概十一年前,有人状告易家谋反。证据充足,足以让整个易家满门抄斩。易家有无数儿郎战是在沙场,当今其实也不信易家会如此行事。”
顾七月追问:“然后呢?”
“证据实在是太过充足,本该斩首。但是当今看在易家征战多年的份上,最后判了一个流放。”
容天洐没说的是,证据太充足了,反倒是让这件事处处充斥着漏洞。当今如此行事,有因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