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就听说安国公吹了寒风头疼的厉害,大年初一就请了太医。
一些人也就是觉得不大吉利,更多的还是琢磨着趁着这个机会,正好上门去拉一拉交情。
顾七月问容天洐:“你要去吗?”
她记得这时候长辈病了,小辈是要去侍疾的。
容天洐将剥好的一小碟松子仁儿推到她跟前,神色淡淡:“还轮不到我一个小小年纪就被分出府的孙子去伺候。”
见顾七月还想要问,他点了点碟子:“不是说想吃松子仁儿?”
顾七月就忘了想要说什么,连忙开始吃了起来。
松仁儿好吃归好吃,就是剥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才那么点大,还都是不开口的。
容天洐用小锤子用巧劲轻轻的锤几下,然后就能轻松的剥出来完整的松仁儿。顾七月就不行了,没那耐心,没几下就直接用手捏。
她力气大,轻易就能把坚硬的松子给捏碎,连带着里头的松仁儿也碎成渣渣。
见她吃了几回都在皱眉头,便也猜到指定是吃到碎渣了,容天洐就主动接过剥松仁儿的活计。
等吃完一碟松仁儿,安国公的事儿顾七月已经彻底想不起来了。
“今天张婶说给我做松子糖,我去看看!”她猛然想起来今天还有额外的零嘴,立刻兴冲冲的往厨房去了。
容天洐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眼底泛起层层笑意。
低着头继续敲松仁儿,半晌后,忽然开口道:“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喝杯茶?”
片刻之后,易桦慢吞吞的走了进来:“我记得你不会武。”
容天洐眼皮子都没抬:“易先生如何得知我不会武?”
易桦理所当然的道:“若是会武,想必也不会处处任由那小丫头替你出头了。”
容天洐敲好了几颗松子儿,慢条斯理的把松仁儿给扒出来:“易先生这话恕我无法理解,我家小姑娘想要护着我,我为何不接受?”
至于会不会武,容天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他当然会武,身子弱不代表他就是个废物,适当的运动可以让他更加健康一些。过去的十几年,他若是因为自己身体太弱成天只会安安静静的坐着躺着,等着喝药养身体的话,他压根就活不到现在。
不过会归会,他家小姑娘愿意保护他,他当然要纵容着了。再说了,被小姑娘保护的时候,安全感满满,他高兴的很呢!
易桦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这辈子都没遇上过这样的人。身为男子,竟然完全没有被女子保护而觉得丢脸。看他这模样,分明是引以为荣。
这还真是个罕见的奇葩!
易桦却是不知,在这方面顾七月和容天洐恰好都是一对奇葩。顾七月不像是寻常女子,习惯依附男子。她自身本就强大,愿意听容天洐的话,也是因为在她眼里,容天洐是她养着的小童养夫,他们就是一家人。
而容天洐以前是孑然一身,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一个处处将他放在心上之人,自然是事事都顺着。
这大概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易桦摇摇头,甩开那点想法。
容天洐又开始低头敲松子儿,语气平淡:“易先生……”
易桦连忙道:“在下当不起这一声先生。”
容天洐淡淡的道:“那天洐就叫您一声易伯伯……”
“不敢当,不敢……”
容天洐慢悠悠的把话接下去说完:“毕竟,易伯伯与天洐父亲有旧,也算得上是患难兄弟。”
最后一个“当”字硬生生的憋在嘴里,再也没法吐出口。
易桦的情绪缓缓收敛,最后只化为一声轻叹:“天洐是如何得知此事?”
却是默认了这话!
容天洐暗道,自是以前调查的。那时候只在易桦临死前见了一面,面容比现在苍老的多。
所以这一次他早早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