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万符峰一脉全军覆没,他们也不过休整几日,就相约讨论起了利益分配之事。
这么一想,邵启英的做法不免显得有些刻意。
“稍安勿躁这种事,我怕是都不需要元师妹吩咐了。”许心远则懒懒地向后一靠,面带笑意地回道,“再没点酒,我本来就是要睡着了的。”
而他的两个师弟,似乎本来想说别的什么,听他说了话后便只点头赞同了起来。
“是我考虑不周了。”元听雨闻言,标志性地微笑一下,随即掐了几个法诀。
片刻后,几个高不及腰的木人小童,各将一个托盘举过头顶,吭哧吭哧地小跑过来。
它们的步履虽然看起来有种蹒跚之感,那托盘举得却是很,上面茶酒果类微有晃动,但始终没有洒出。
若忽略它们脸上诡异微笑的话,这般动作倒是极为可爱。
“元师妹这一手倒是方便。”许心远都不等小童将一应吃喝置于身前桌案上,直接起身从托盘上拈了壶酒,而后也不取酒盏,顺手把那银光锃亮的酒具一倾,就着壶嘴痛饮起来。
这般放浪行迹看得另外几人啼笑皆非。
当然,有他当日祭出金焰鼎时那惊人一幕,其余人最多调侃一二,却是丝毫不会因其做派而稍有轻视之意。
毕竟,对方离结丹只差一步,到时,许心远一夕位列长老之位,那他们纵然是各脉峰主亲传的精英弟子,也根本无法和对方的成就相提并论。
许是因茶酒上桌,众人的话也开始多起来,说起了自己此次对上那魔族的感慨,以及之后一路返回宗门时的境况。
至于那“方州”迟来之事,则被不约而同地避过不谈了。
直到又过得一个时辰的功夫,外面一人朗声道:“元师姐,方某如约前来,烦请开启禁制。”
洞府中的闲谈之声顿时为之一停。
因为,听声音言语,来的正是那位以一己之力斩杀魔婴的筑基中期修士,方州。
就连一向老大不正经的许心远,此时面色都不禁微微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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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多样,实力远超同阶所能想象,堪称深不可测,这在修仙界中无疑是最值得人敬畏的特质。
但其性情却显而易见有些恶劣,甚至可以说是乖戾。
人分千万种,谦虚内敛者有之,高调张扬者有之。
从前他们将这方州简单地当做前者,认为对方就算有此惊世一战,也只会尽可能找些托辞,淡淡道一句侥幸。
绝不至于出现什么耍威风的举动。
但这故意晚到,让众人枯等的行为,却是让他们普遍觉得自己判断有误了——当然,这要除开因陆采莲的辩解,而对方州抱有更多好感的陆氏三女。
在其他人看来,方州一开始的低调,不过是为了铺垫一二。为的,就是一鸣惊人时,那种被欺压多年,忽有一日衣锦还乡般的痛快感。
要让他们对此行为简评一句的话,怕是只能以“恶趣味”三字蔽之。
但,修仙者中有古怪行径癖好的数不胜数,这位方姓修士的行为,姑且还可算在年轻气盛这一层,倒也不至于太过古怪。
加上对方灭杀魔婴之举,不光是修为神通的一种体现,更彻底解决了诸人的后顾之忧。
想到此,哪怕这些峰主亲传弟子们心气都不低,但内心仍是不免有些复杂。对这般恃才傲物的行为,也就不是那么抵触了。
怀着此等心情,他们对这位真正践行了“除魔卫道”的方州,自然仍是敬重多过其他,纷纷从座位上起身,望向门口处,准备迎接这位天鼎峰的英才。
下一刻,洞府禁制大开。
那面貌俊秀的筑基中期修士,着一身锦袍玉带、腰悬双剑,悠然走来。
而眼见如此多人正向自己行着注目礼,既不知自己已被当做除魔英雄,也不知自己迟到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