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我们,让我们生不如死,”李如月扭曲着一张脸,“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别人亏欠你一分,你就要十分百分地讨回来。你就是陆梨,你肯定是陆梨,你居然没死!”
“真正的陆梨死了,被你害死了。”陆梨淡淡道,看着李如月的神情却彷佛在说,你说得对。
李如月觉得冷,渗透骨髓的冷,“你没死,你就是陆梨!你要不是陆梨,你为什么要断指还恩。”她彷佛抓到了一个把柄,竟是笑了,“你不是陆梨,你还什么生恩?”
“你是说这根手指头吗?”陆梨举起包扎过的左手,小拇指上缠绕着层层叠叠的白纱布。
顶着众人的目光陆梨慢慢解开纱布:“我答应了陆梨,替她伸冤替她试探李家人,如果李家人没良知,那就替她还了生恩,她不想欠李家人。至于我为什么会答应在你们看来这样荒谬的请求,一来是我着实同情陆梨的遭遇,本该是父母双全千娇百宠长大的公府千金,却因为亲姑姑的一己私欲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又给亲姑姑推下悬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二来就是,与我而言,断一根手指头真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接不回来。”
又不是接不回来。
还能接回来?!
那语气彷佛在说今天晚上吃面条。
亲眼目睹陆梨断指的人难以置信的盯着陆梨的左手,那里还有清晰的血痂,可的确是完完整整的。
陆梨轻描淡写:“养上几个月也就好了。”她瞥一眼震惊的卫国公,“断过,生恩我已经替陆梨还了。接回来是我自己的本事,不代表陆梨还欠你们,陆梨欠你们的已经还了。”
卫国公竟然不知道还是该悲还该庆幸,他只能木然着一张脸坐在原地。
“你就是陆梨!”李如月目眦尽裂,一点亏都不肯吃,她怎么可能不是陆梨,她就是陆梨!她真的没死,回来讨债了。早知如此,她不应该推她下悬崖的,没死成还学了一身的本事,她应该亲手杀了她,亲眼看见她死了。
“你手臂上有胎记,你是陆梨,陆梨手上有胎记。”
李如月似是钻了牛角尖,一定要证明她就是陆梨,至于证明陆梨是陆梨可以少一条杀人罪,李如月完全没有想到,她现在整个人都混混沌沌,只剩下和陆梨作对的执念。
陆梨看着顺天府尹:“大人,真正的陆梨身上的确有胎记,而李采薇没有,可当年卫国公夫人柏氏生下的孩子身上却是有胎记的。李如月当年掉包了两个孩子,为了隐瞒此事,先是十八年前杀了产婆等知情人,四年前又杀了陆梨。”
一旁的丁大石接话:“大人,我娘就是当年接生的产婆,当年李夫人绑架了我要挟我娘,我娘不得不帮她调换了孩子。事后我娘听闻李夫人把出生不久的孩子送出京城,就说李夫人心狠手辣连亲侄女的命都不在乎,只怕容不下她。她娘就想离开京城,只还没等离开,她就淹死了。可我娘渔民出生,怎么可能淹死。尸身上明显有被人强按的痕迹,分明是被人按在水里淹死,然而办案的官差却视而不见还威胁我们识时务。我们就知道怕是李夫人所为,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是堂堂公侯府第,我们只能当母亲是淹死的,连夜逃离京城。
大人,这是我在母亲遗物中发现的遗书,原来家母猜到自己凶多吉少,便留下一封信说明来龙去脉,起码有个伸冤的机会。
大人,这张银票是当年李夫人给家母的封口费。
此外,大人,还有当年经办我母亲一案的仵作和官差可以作证,家母是死于非命,他们也承认当年是受李夫人指使。”
“胡说八道,你以为随便找几个人出来说几句话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换孩子,一派胡言,我看你是想攀高枝想疯了。”李如月强装镇定,到了这份上还不肯承认,大抵是觉得自己不承认就不存在了。
“攀高枝。”陆梨似笑非笑,“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