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说‘我是陆梨,但并非被你推下悬崖的那个陆梨,那个陆梨已经死了,死于你之手’,李如月一直都没有否认。”
两眼发直脑袋一涨一涨痛的李如月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心跳漏了一拍,急声道:“不是!你是自己掉下去!陆梨是自己掉下去的!你到底是谁?”
几斤崩溃的李如月冲向陆梨,方跑了两步,便被衙役拦住,李如月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你到底是不是陆梨?”
陆梨盯着几欲发狂的李如月的眼睛,声音渺茫:“我是帮被你杀死的陆梨回来讨公道的陆梨。李如月,她死了,你不是见过她了,她被摔成了一堆烂肉,偏偏却死不了,只能靠着仇恨支撑的那口气苟延残喘,可还是没熬过去,在滔天的怨恨中被活活疼死。死不瞑目的人无法投胎,只能飘荡在人世间。”
她的话裹挟着一股阴寒,穿透皮肉,直到灵魂深处,那些狰狞可怖的噩梦在这一刻被勾起,席卷而来。
陆梨变成血肉模糊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向她走来。李如月想逃,可她手脚动不了,像是被恶鬼钉在原地。动不了的李如月抖如糠筛,牙齿上下打战,声音破碎的不像话:“你别过来,你走开,你别过来。”
“你看见陆梨了吧,”陆梨的声音轻飘飘的,“她的样子很可怕吧,毕竟被推入悬崖,身体被悬崖峭壁和树木花草刮擦,又重重摔在石头堆上,没摔成几瓣只是摔成血人,已经够幸运了。不,是不幸,死也就痛一瞬间的事,可陆梨是生不如死,最后还是活生生被疼死了。
李如月,陆梨不是女儿可你也是你侄女,又让你女儿享福了,你好歹也给她个痛快点的死法啊。”
“是她自找的,是她不让我们母女俩好过,她是罪有应得。”李如月心中那根线“啪”的断了,恶狠狠地嘶吼,“她该死,她害的我们母女那么惨,她不得好死!”
“她怎么就害你们了?”卫国公愤怒的声音传来,他知道陆梨被李如月推下悬崖,可知道到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李如月有多残忍。那可是悬崖,她到底是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才活着站在这里,又是经历了怎样非人的折磨才改头换面。
陆梨嘲讽地牵了下嘴角,直视顺天府尹:“大人,李如月她承认了。”
顺天府尹神情凝重,有动机,有人证还有李如月的表现,真相如何一目了然。
李如月如遭雷击,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冷汗唰的滚了下来,顷刻间就打湿了后背。她怎么会说出去那样的话,陆梨,是她:“是你,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控制了我。肯定是这样的,我吃过你的药。吃了你的药,我就不对劲了,肯定是你做了手脚,大人,我要告她,她害我。”
陆梨冷冷地看着她,她的确动了手脚,让李如月神智混沌,一点一点摧毁她的精神,今天熏得香配合之前的药,能让她暴躁易怒冲动,也就更容易失态,说出心里话。毕竟当日在悬崖下只有她和李如月两个人,只要李如月不承认,就定不了她的罪。
李如月接着道:“她还害了我母亲,一出事我母亲的眼睛就痛起来,哪有这么巧,肯定是她动了手脚。”
“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陆梨挑眉。
李如月觉得她自己就是,她不该是这样的,叫嚷着要请名医请御医。
御医又不是什么大白菜,说叫就能叫,不过为了免除后患,顺天府尹还是请了府衙内的仵作和专职郎中过来。
陆梨轻轻一挑嘴角。
自然是查不出来的,李如月又叫嚣着他们没用要请御医,显然脑子不太灵清了。
“肃静!”顺天府尹脸黑了下。
李如月愤恨的瞪着眼,瞳仁里几乎要射出冷箭来:“你害我是不是?你害我!”
“我要想害你们,直接一剂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你们。”
众人听着竟觉得那么点道理。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