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日记写得可不太像是马上就要死去的人会写的东西。
因为日记里的阐述过于清晰,情绪也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得就像是死去的是其他人一样。
格蕾丝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希尔顿先生彻底绝望了,还是这篇日记实际上是伪造的。
因为有一点对于她来说是说不通的。
“如果阿诺德上校是被其他人杀死的,那么那些人应该会搜索他的随身物品。根据弗格斯探长传递回来的消息,阿诺德上校的武器确实被人拿走了。那么这几张纸,真的会没有人发现吗?”格蕾丝说出自己的疑问。
“可能性太多了,最简单的一个可能性,是剩下的四个人
很快就搜到了那把枪,为了争夺这把威力巨大的武器,他们放弃了阿诺德上校身上的其他东西,一面争夺着枪的归属权,一面着急地离开了杀人现场。”公爵大人提出第一种设想。
“如果这几张纸是后放进去的呢?如果是是这样,会做这件事的人只能是折返回去拿日记的人。”格蕾丝觉得这个思路的指向并不正确。
首先,如果她的假设成立,那四张纸真的是别人放在阿诺德上校身上的,那么放置纸张的人,自然是霍普金斯夫妇、英格尼斯医生、南丁格尔律师这四个人之一。
可是这五张纸写有霍普金斯先生和南丁格尔律师的丑事,正常人可不会把自己的丑事放在一个死人身上,等着别人发现。
如果是霍普金斯夫人,也就是玛丽安放的,那么她折返到希尔顿先生那里的时候,又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那部分毁掉呢?
这个理由,对于英格尼斯医生来说,也同样适用。
可是,如果格蕾丝的假设不成立,那么这五张纸就是原本就在阿诺德上校手里的。
格蕾丝不太相信,以律师这种做事缜密的职业,会漏掉这么一样东西。
除非……
“阿诺德上校会不会是最后一个死的呢?”公爵大人说道。
他眼下已经基本断定,这群人一个都活不了。
因为这群人当中,有一个无形的魔鬼,那就是难以揣测的人心。
阿尔卑斯山终年积雪,在高于两千五百米的海拔之上,有着寒冷的冰川层。
在那里,死者的尸体都被保存得相当不错,甚至有的死亡超过一年的遇难者,当登山者巧合地碰上他们时,他们的尸体还如同刚刚死去时一样,栩栩如生。
在这种情况下,弗格斯探长带去的医生也难以判断这些人的具体死亡日期。
而目前发现的三名死者,他们都有自杀的可能。
因为这三个人的死法,都是可以依赖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阿诺德上校可以把枪丢到某个悬崖下面,然后服下安眠药,伪造他杀的假象。
桑德斯先生也可以自己背对着悬崖,向后仰面朝天,跌落下去。
这对一个人的勇气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但却并非不能完成。
而希尔顿先生也可以
事先写好日记,然后在爬山的途中提议大家继续前进,最后一个一个地把其他人杀死,把日记当中的几页放到阿诺德上校的尸体上,自己再回到勃朗峰,一跃而下。
也许他挑选的悬崖不够高,导致他自己没有立刻死亡,而是摔断了腿。
又或许他想要死得体面一点,所以没有选择直接摔死。
毕竟单纯从尸体的状态来看,谁也判断不出,他们这些人哪个先死,哪个后死。
也许那些日记本身什么都不是,仅仅是凶手用来戏耍侦探的。
无论怎么讲,现在格蕾丝和公爵大人所掌握的证据还太少了,而这些人也失踪了长达一个月之久,案子本身,也还是一个谜团。
而且公爵大人的推测,虽然格蕾丝本人可以理解,但对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他的假设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
难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