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考
而且,这些时日在卫轻轩那儿读书,卫轻轩不愧是大儒,教书育人极有章法,对乔明渊的启迪是很强的。他从前自己学的那些,加上在学馆中学的东西,经过卫轻轩的引导,便都有了水流入沟渠,流畅自如的感慨。
唯一要担心的,正如沈秋池说的那样,是时间问题。
题目太多了!
一个字不能写错,一个题目不能少,方为上品。
乔明渊抓紧时间研磨,开始飞快的写了起来。这段时间抄书、苦读,他又如此热爱学习,这些东西对乔明渊来说压根不难。他一口气就写完了四十道帖经题,然后就剩下十道墨义题了。墨义题虽说是十道,实则多数是一句话,注释起来很快。他写完之后,轻轻放下笔,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环顾四周,沈秋池还在写,林则惜抓着耳朵急笔狂书,模样可笑又可爱。
他摇摇头,检查了一遍之后,站起身来交卷。
这时候大家都还在埋头苦书,他突然站起来,连夫子都有些意外:“怎么?”
此话一出,不由惊了众人,才发现原是有人提前交卷
。
怎么可能呢?
众人回头看了看夫子讲座前的沙漏,沙漏不过去了一半多些而已。
“嗤,这个草包,铁定是不会写,坐着也是无聊吧?”
有人冷笑了一声。
随后就引来一阵大笑,夫子连连敲打着桌子:“噤声!考场之上不得喧哗。”同时又对乔明渊说道:“既
然交卷了就出去,别在这杵着。”
乔明渊恭敬的做了个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学堂。
这时,王夫子才低头去看他手中的考卷。他看了一眼,眸中顿时写上了惊讶,手中的试卷卷面整洁,字迹清雅仿佛拓印的一般,就这一份卷子交上去,怕是连馆主都要赞一句不错吧?然后,他才仔细去看乔明渊的答题,半晌,他哑然的对孔夫子招了招手。
两个人耳语了一阵,孔夫子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
下面的学生早有人注意到夫子们的异常,见两位夫子交头接耳,似乎对那答卷很满意,都有些慌了神。怎么可能?他们都读了几年了,难道还不如一个入馆不足四个月的学生?
“哎哟——”
有人惊呼,原来是被乔明渊惊扰了心神,一不小心,袖口沾了墨汁带到了卷子上。
季考是不提供稿纸的,就算提供,誊抄一遍也写不完了。按照季考的规矩,考生不能自己带草稿纸,横竖就一张试卷。而评卷之时,夫子们都是按照科考的规矩来审核,卷面有污损的第一个就淘汰,没有资格入
甲。错了留下涂改墨点的,也是一概不取。
科举历来如此残酷,上了那考场,不管文章如何出彩,前两样没做好,一律是不取的下场。这也是明阳学馆的高明之处,培养学生们的好习惯。
此人懊恼自不用提,旁人见状难免更加焦躁。
胡汉喜还在挣扎:“夫子们定是在嘲笑他写得差吧?”
刘秀山没理胡汉喜,他看了看自己跟前的试卷,墨义题还有两题,便抓紧了时间继续作答。
唯有一些久经考场的老学生忙定了定心,继续奋笔疾书,老神在在的不被这些事情影响。
沈秋池是一位。
林则惜也是一位。
董路看了看这两位,心里也是很稳。
其实这几人日日在一个号舍,都知道乔明渊多用功,也对大家的水平知根知底,见乔明渊提前交卷,林则惜等人均是心里笑骂那小子又在装逼,给他出了个大风头,别的就没了。
沙漏到底,季考结束。
王夫子和孔夫子收了试卷,这一天就没安排了。夫子们忙着改卷,学生们就自己温习功课。夫子们一走,他们就感觉被从压抑的笼子里放了出来,忍不住欢呼。沈秋池搭着林则惜的肩膀,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