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他毕生所有,去好好补偿他的女儿。
但白玉京对沈樟珩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脚上玄黑靴子已踏至沈樟珩眼前,居高临下,依旧在挑衅。
宣政殿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帝王修长指尖,在龙椅的扶手上慢慢敲着,他并不急,似乎在等待什么。
“陛下。”宣政殿外,传来王九德惊惧的声音。
他慌张小跑至龙座下,低声朝萧御章禀道:“沈家嫡女,沈观韵这会子正跪在宣政殿的白玉阶上,说要拜见陛下。”
“奴才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避开侍卫巡逻,跑到了这里。”
“是奴才该死。”
王九德声音刻意压低,但沈樟珩耳力过人听得一清二楚,蓦地他面色大变,不敢相信抬首,透着杀意的视线落在裴砚身上。
沈樟珩不信以大皇子的能力,能逃过宫外沈家布下的天罗地网把沈观韵顺利带进宫中,除非有人避开他的人,暗中做了手脚。
有这等实力的人,眼下除了裴砚,沈樟珩想不到其他人。
宣政殿是朝堂议政的地方,哪能由女子胡作非为。
帝王萧御章沉冷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殿中恭谨站着的大皇子萧琂身上。
萧琂只觉背脊僵冷,自己父皇那深浅难辨眸色,像锋利刀刃,刺得他生痛。
“陛下。”
“小女放肆,是臣家教不严,臣现在就派人把她带下去。”沈樟珩鬓角被冷汗湿透,深深吸了口气,朝萧御章道。
萧御章笑了笑,指尖慢条斯理从绣着龙纹的明黄袖口滑过,若有所思看向沈樟珩。
“沈爱卿。”
“朕若没记错,沈家最开始是不愿联姻的,朕以为是爱卿爱女如命,舍不得女儿远嫁。”
“可现在看来,沈氏女费尽心思,哪怕冒着欺君之罪跪在宣政殿外,就为了见朕一面,想必是有难言苦衷。”
“再怎么说,沈氏女也是朕金口玉言亲封的郡主。”
“王九德你去把人宣到殿门外跪着,朕倒是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多时,沈观韵步伐盈盈走到宣政殿门前,她抿着唇,朝殿中龙椅上坐着的男人,缓缓跪了下去。
“臣女沈观韵,拜见陛下。”
虽是初冬,但下着雪碎。
沈观韵身上衣裳单薄,肩上还落着白雪,雪触到人体的温度,融化湿透了她身上的裙袄,更显得单薄。
病弱中带着娇俏的模样,好似稍稍用力就能捏碎,但凡定力不高的男子,必然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沈氏,你有何事要禀?”燕帝萧御章眼中透着玩味。
沈观韵一双含着郁色的眼瞳,先是扫向面色灰败的沈樟珩,然后又缓缓落到似笑非笑的白月京身上。
“父亲。”
沈观韵低低的哭出声,柔弱无助深深自责:“请父亲饶恕女儿不孝,欺君是大罪,但女儿觉得父亲所犯之罪,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对陛下有所隐瞒。”
“父亲作为沈家家主,怎么能只听祖母的片面之词,而牺牲女儿。”
说到这里,沈观韵用衣袖抹泪,挡去唇角边含着的冷笑,再抬眸时,她眼中只有大义凛然:“陛下,臣女要禀之事是。”
“臣女之所以不愿同月氏新君联姻,是因为臣女的母亲,其实是月氏的公主白玄月。”
“按照血脉,月氏新君,该是臣女的嫡亲舅舅才对。”
沈樟珩在沈观韵出现在宣政殿外,就已料到最坏结果。
他失了力气,眼下藏着气愤和失望。
这就是他沈家宠了十七的女儿,果真如沈太夫人所言,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此刻的宣政殿,一片死寂。
朝臣先是瞪大眼睛,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沈樟珩身上,然后又十分隐晦地看向燕帝。
若这事是真的,就等于是沈樟珩作为特使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