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她慌忙行礼。
“枝姐儿是怎么说的?”沈太夫人眸光还算平静,看着赵妈妈。
赵妈妈有些勉强笑了一下:“回主子。”
“老奴并未开口,少夫人已经明白老奴的意思。”
“她吩咐奴才告知两位主子。”
“她现在不会和沈家扯上关系,日后也不会同沈家扯上关系。”
赵妈妈说完,垂着眼睛,不敢看沈太夫人脸上的神情,战战兢兢立于一旁。
沈太夫人脸色渐渐僵冷,转头冷冷看着沈樟珩:“这话,你也是听着的。”
“她若不愿相认,那也就算了。”
“都是命,是沈家的命,也是她的命。”
“往深了说,的确是我们沈家对不起她,但我们也不亏欠她什么。”
“好了,都出去吧。”沈太夫人难受摆了摆手,闭眼不再看沈樟珩。
赵妈妈不敢说话,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沈樟珩却站起来缓缓朝太夫人跪了下去,他素来凌厉的眼中带着祈求:“母亲,儿子不甘心。”
沈太夫人冷着脸,语调嘲讽,声音里带了几分恨:“你不甘心,我如何能甘心?枝姐儿那孩子打从在河东裴氏见到的第一眼,我恨不得把她当成嫡亲的心肝。”
“可你别忘了,当初崔家少夫人中毒那日,她就当面问过我。若中毒的是她,我该如此决策。”
“我当时不忍骗她,承认同样会选观韵姐儿。”
“现在想起来,恐怕那时候裴砚就已经查清楚了她和沈家的关系,借着时机让她与我生分,等的就是眼下这一日。”
“裴氏郎君,好个百谋千计。”
沈樟珩跪在地上,只觉寒意从背脊漫上渗进骨头里,身上没有一处不是凉的。
……
“沈爱卿。”
“不知爱卿要奏何事?”
燕帝萧御章透着深意的声音,拉回沈樟珩渐渐走神的思绪。
他心口一窒,撑在地上的大掌缓缓捏紧成拳,如斧刻刀削的脸庞痛色一闪而过,他不能违背沈太夫人的意愿,弃整个沈家不顾。
“陛下。”
“陛下赐臣的嫡女昭元郡主,联姻月氏一事,臣觉得郡主的确是独一无二人选。”
“臣、谢陛下厚爱。”
初冬十月,殿外落雪纷纷。
沈樟珩嘴唇紧抿,跪在地上的身体僵硬,宛若雕塑,他耳畔有轻笑声传来,带着无尽的嘲讽。
“极好。”
“不愧是朕的爱卿。”
燕帝萧御章轻挑了一下眉毛,抚掌大笑,随即对王九德吩咐:“你去把月氏新君白玉京请来,朕有事要宣。”
“是。”王九德不敢耽搁,小跑着出去。
不一会儿,白玉京大步从殿外进来。
立马有宫人搬来交椅,就放在燕帝萧御章身旁往下一点的位置。
白玉京也不坐,眸光在殿中慢悠悠扫了一圈:“不知燕北陛下寻本君来,可有事?”
萧御章微微一笑,眼神幽深,饶有兴致落在白玉京身上:“燕北与月氏联姻,宫中并无年岁合适的公主。”
“新君觉得,沈家长女,朕亲封的昭元郡主如何?”
白玉京神情慵懒,好似早就猜到,微垂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的沈樟珩身上。
“十八年前,本君的长姐,联姻死亡,沈将军有护卫不当之责。”
“沈将军愿嫁女于月氏联姻,也算是以命抵命。”
“就不知,沈家可是心甘情愿?”
“沈家,心甘情愿。”沈樟珩跪在,口中的每一个字,语调低沉隐忍至极。
白玉京眸光冷如瓷釉,缓缓落在他背脊上,像冬日结了冰的凉水。
此刻沈樟珩早已被逼到绝路,但他不能做任何反抗。
这是沈氏的选择,也是他对沈太夫人的屈服,等沈观韵嫁入月氏后,他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