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云按着约定的时间,把婚纱送到了农机站,等了好半天,吴亚南才出来了。
“钉好了么?”
“钉好了,你可以打开来看一下。”
吴亚南接过包裹,“这里灰那么大,哪有地儿看,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检查好了,再出来跟你说一声。”
为了那一千块,林白云忍下了,“行,你进去看清楚。”
吴亚南往回走,进了家门,没有马上打开那个袋子,而是拿出瓜子,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嗑瓜子。
吕二狗去郊县修拖拉机,回来晚了些,到农机站大门口,意外看见林白云。
他有些惊喜,叫了一声:“大白。”
林白云转头,面色一沉,扭开脸,没有应他。
吕二狗停下自行车,“你咋来了?”
林白云淡道:“我来送婚纱,你快进去吧,如果吴亚南看清楚,婚纱没啥问题,叫她赶紧出来跟我说一声,我站在这里不好看。”
吕二狗微滞,“她让你在这里等?”
林白云并不想跟他多说话,“嗯。”
吕二狗看她那张黑面,只好道:“行,我进去看看。”
还没到宿舍,一个大姐叫住了他,“二狗,你过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这大姐是工友的爱人,人称大张姐,四十来岁,因为那位工友工龄长,在农机站有一些话语权,年轻辈都挺尊敬他,张大姐人热心,在农机站就跟个妇女主任差不多。
“张大姐,你吃过饭了吗?”
张大姐面色有些严肃,“我吃过了,我找你,是站里几个姐妹让我出头,跟你媳妇提一下,家属院就这么点大,共用一个厕所,咱都互相体谅着些,别的不说,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好,你也成家挺长时间了,女人家,有些东西不好看,回去跟她说说。”
吕二狗着实抬不起脸来,以前,这位张大姐都是一副笑面孔,绝对没有为难人的时候,若不是被气着了,断不会跟他说这些话。
吴亚南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他囫囵应下,转头往宿舍去,进了屋,他看见吴亚南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地上都是瓜子皮,更是无名火起。
丈母娘回去几天,家里更乱了,简直没有地儿下脚。
“你叫大白在外头等着,自己在这里嗑瓜子来了?”
吴亚南眼角斜过一道光,“咋的,你心疼了?”
吕二狗看着碍眼,不搭理她,走到床头,把那张定金协议拿出来,三两下就给撕了。
没有这张纸,看吴亚南如何折腾。
“吴亚南,农机站容不下你了,你赶紧搬到你们公司的房子去。”
吴亚南噌地起身,“啥意思,吕二狗,你赶我走呗!”
吕二狗点头,“不是我赶你,是站里的家属都不愿意看见你,刚才张大姐过来说了,别人对你意见大了,就一个厕所,你没来的时候都挺好的,你一来,别人都不愿意进去,你自己想想,还有脸呆在这院里吗?”
吴亚南噎一嗓子,“我,我又没有叫她们收拾。”
吕二狗懒得与她废话,“张大姐的意思,叫你不要住在站里,不然我的工作也不保了。”
吴亚南气呼呼的,“好,我走,我也不稀罕这破烂地儿!”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奈何太乱了,收了一半,又甩手不干了,“吕二狗,我上公司里住可以,但你每个月的工资,得让我去领,不然没有人管着,你又要出去喝酒打牌。”
吕二狗只想快些打发她,眼不见为净,便随口道:“你要拿就去拿,农机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