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都在李主任手里头。”
没想到第二天,吴亚南当真去找了李主任,说以后吕二狗的工资,都由她来领,不要发给吕二狗。
农机站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李主任对这个家属的风评有些耳闻,都说吕二狗的二婚老婆,比大白要厉害多了,这一看,可不是“彪悍”两个字能概括的。
他以工资要本人签领为由,叫人去把吕二狗给叫了过来。
吕二狗更是怒火中烧,忍着气儿把吴亚南叫回家来。
“你这么办事,婚礼也不用办了,别人也不愿意来喝这个喜酒。”
吴亚南愣了下,歇斯底里大叫,“吕二狗,婚纱定好了,酒店也定好了,你这会儿说婚礼不办了,你是不是想叫我死!”
吕二狗看她那疯子样,脑袋嗡嗡叫,抬脚就往外走,“办,给你办。”
林白云那天晚上等了快大半小时,等不来吴亚南,一气之下走了,这事儿还没完呢,当初协议上写了,除了婚纱礼服,还要给吴亚南准备婚车,现在宋九尧的车子撞毁了,她发愁,上哪儿给吴亚南找婚车去。
没办法,日子近了,她只能找林晚云。
林白云一说,林晚云才想起这档子事,便说,她来想办法。
她和宋九尧结婚的时候,宋九尧还没有买车,那辆婚车是明延饭店的车子,赵贤在里头有熟人,才借出来的,现在他出事了,她打算自己上明延饭店问一问,出钱租两天,问题应该不大。
正好宋清枝在明延饭店做后勤,看见她过来,把她拉扯到一旁。
“我正好要去找你,九尧快被人害死了,你咋还上饭店来耍!”
“我不是来耍,有人要结婚,我就是过来租婚车。”
宋清枝拧着眉,“赵贤躺医院里,就差咽气了,昨晚上骏骏还被刘川屛带走,你还有闲心给人租婚车?”
林晚云闭上眼,深深吸气,“我又不能替他躺床上,难道因为刘川屛,就不用上班,不用活了吗?我们家那么多贷款,你替我们还?”
宋清枝翻一个白眼儿,没好气说:“这事儿邪门,要不是他换了个座,差一点送命的就是他,昨晚上我和大姐二姐商量好了,你先和他离婚,叫那老头给他做了法事,等解了他的煞,你俩爱复婚复婚。”
林晚云呆滞在原地,只怔怔看她。
“你别这么看我,我们家里就他一根独苗,我们能死他不能死。”
她鼻翼张合,嘴角一扯,“我能死,他不能死,是吗?”
宋清枝:“谁说你了,我说的是我们几个姐,主意那么大,才几天没回去,我家都被你弄成幼儿园了,哪敢让你死!”
林晚云垂下眼去,“你们跟宋九尧说过了?”
“没有跟他说,你跟他说吧。”
她拉动唇线,“他会答应你们么?”
“那有什么不答应的,离个婚,以后你俩过得更顺利,这有啥好想的。”
林晚云咬着牙点几下头,“我知道了,回去我就跟他说。”
今天是个好天气,天际染着红,化开了,摊成一条细长的橘红带子,路上铺着金灿灿的落叶,踩一脚嘎吱响,颇有秋意。
这是个没有数码相机的年代,什么风景都直能看在眼里。
林晚云却没心思看风景,一路上了市一医院,只有阿平在病房外头,没有宋九尧的身影。
这已经过了三天,赵贤还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阿平,宋九尧没来医院吗?”
“来了,和大姑找医生去了,赵贤这个样子,没有别的法子,医生说,越久越不好,脑死亡就真的没办法了,尧哥说,想带他到国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