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请你,你就和自己过生辰一样,只管玩就好了。”
谢蝉下令让殿中省帮李蕴操办生辰宴。
宴会那天,李蕴果然一大早亲自入宫来请谢蝉,李恒这日刚好无事,掀开车帘,跟着挤上马车。
李蕴轻哼一声:“皇兄贵人事忙,我可没给你下帖子。”
李恒看一眼谢蝉,她今天去公主府,画了黛眉,眉间贴翠钿,梳着高髻,鬓边簪一朵红色牡丹花,穿着齐胸的长裙,肩上罩一件披衫,挽着披帛,薄薄的轻纱下肌肤雪白似凝脂,比她鬓边的牡丹花还要娇艳。
“你嫂子有没有帖子?”
他问。
“阿嫂当然有!”
李恒坐定,“我和你嫂子一起。”
李蕴捶他几下,朝谢蝉挤眼:“阿嫂,你看皇兄,没有帖子,也好意思不请自来!要不是看在阿嫂的面子上,我才不要放他进府。”
谢蝉微笑。
到了公主府,李恒先下车,转过身,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朝谢蝉伸出手。
谢蝉搭着他的手臂下车,惊讶地发现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帝后莅临,宾客一起过来行礼,李恒示意今天是家宴,众人不必拘礼。
谢蝉看着阶下身穿青色盘领袍的谢嘉琅,问李蕴:“谢侍郎怎么在这里?”
他可不像是会参加公主生辰的人。
李蕴笑着道:“他是小世子的老师,和小世子一起来的。”
前些时谢嘉琅领了个少师的虚衔,尴尬的是现在宫中并无皇子,他现在的学生是小世子。
等李恒和谢蝉入席,宴会正式开始。
李恒在这里,时不时有人过来敬酒奉承,李蕴嫌那些人笑得太谄媚,拉着谢蝉离席,让宫女在杏树下铺几张毡毯,她们就坐在毯子上吃酒。
谢蝉被李蕴拉着灌了几杯,起身,女官扶着她走到湖边醒酒。
春风从湖面拂过来,暖洋洋的。
身后树丛里脚步轻响,一道挺拔身影走了出来。
谢蝉回头,对上两道严肃锋利、薄刃一样的的目光。
谢嘉琅立在远处,没有上前,站定,朝她行礼。
谢蝉看他额头上一层汗,问:“谢大人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谢嘉琅垂眸,道:“臣在寻小世子。”
他说完,躬身要退下。
“谢大人。”谢蝉叫住他,走上前,“密告信的事,我一直想当面向大人道谢,听说大人受伤了,伤势好点了吗?”
谢嘉琅眼眸低垂,看到女子繁复的裙裾和披帛拂过甬道,停在草地上。
杏花一样柔软而又明艳的颜色。
“谢娘娘关怀,只是小伤而已。”
他声音冷淡。
谢蝉由衷地道:“还要多谢大人对我的信任。”
谢嘉琅看着地面,摇摇头,道:“娘娘,在没有调查之前,臣不会偏信任何一方。”
女官勃然变色,他的意思是,没调查之前,他不相信皇后?
谢蝉失笑,拦住想要出口驳斥谢嘉琅的女官,“大人素来如此,是本宫唐突了。对了,本宫刚才好像看见小世子往湖对岸去了。”
“谢娘娘告知,臣告退。”
谢嘉琅退后几步,转身离开,往湖对岸走去。
他是刑部侍郎,不管审理什么案子,接到什么棘手的纷争,他首先处于中立,不偏信、不偏帮任何一方,只看证据。
不过刚才,他隐瞒了一件事。
这一次,在调查之前,他相信皇后是被诬陷的。
二月十五的别苑,草色遥看近似无,春风清寒,远山巍峨。
他站在石桥上眺望远处群山,刚好可以看到河岸山丘上,皇后一袭猎猎红衣,骑着骏马,在朦胧似雾的柳烟间驰骋。纵马跑到高处,她一手挽着缰绳,回头朝其他妃嫔笑,鬓边的牡丹花被风吹落下来。
人面桃花,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