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庭前,把杏树花枝娇艳婀娜的轮廓映在窗纱上,旖旎融融的春色中,李恒棱角分明的面庞看起来一如少年时,丰神俊朗。
她被这个少年伤透了心。
这是他今天来椒房殿的目的,试探她是不是对萧仲平有情。
谢蝉笑了笑,转过脸,看着香几上袅袅盘绕的青烟,“陛下想怎么处置萧仲平,臣妾无从置喙,陛下不必来试探臣妾。当年萧家想求亲的事,臣妾一无所知。”
李恒双眉皱起,抬手,手指捏着谢蝉的下巴,迫使她把脸转过来,继续和自己对视。
“阿蝉。”他声音发沉,“你是不是后悔当初嫁给朕?”
谢蝉仰望着李恒那双黑沉沉的凤眸,“陛下,当初您想娶姚贵妃,娶的人却是臣妾,臣妾亦别无选择。”
李恒注视她良久,眸中掠过阴沉之色,松开手指。
“朕明白皇后的意思了。”
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停下来,“不杀萧仲平,难以平朕心头之恨,朕欲定他死罪。”
谢蝉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地嗯一声,“臣妾领命。”
李恒离开椒房殿,叫来张鸿:“朕想杀了萧仲平。”
张鸿心里咯噔一下,“皇上,您不是说判流放吗?”
虽然这件事解决得很快,没有传扬出去,萧美人也承认所有信件都是她伪造的,但是有心人肯定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此时杀了萧仲平得不偿失,判个流放,让他自生自灭,是最妥当的做法。
李恒面色冷沉,“你派几个心腹守在流放的路上。”
张鸿应是,告退出去,刚退到门口,李恒又扬声喊住他。
皇帝已经恢复平时的沉静冷淡,道:“算了,等一年,一年以后再动手。”
张鸿松口气,如此最好。
萧美人自尽了。
消息传到椒房殿时,谢蝉在看供词和结案文书。
宫廷私密,所有文书要抄录封存起来,她想知道前因后果,请张鸿帮她抄录了一份。
顺利结案,张鸿很高兴,笑着道:“我以为谢侍郎为人古板迂腐,这一次真是大开眼界。人人都以为谢侍郎吃住都在牢室,想保住萧仲平,然后瓮中捉鳖,其实并非如此。谢侍郎从一开始就想从那几封信入手,查送信的人,查写信的人,查信纸来源……我们都被谢侍郎骗得团团转,前后几波人马几乎把牢室烧了个精光,还派人刺杀他和萧仲平,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谢侍郎身上,他竟然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查出萧美人。”
谢蝉好奇:“谢大人怎么查到萧美人的?”
“谢侍郎很有耐心,翻阅了几个月的出入名册、调查萧家仆人和仆人家人的行踪,一一比对,先找到最有嫌疑的仆人,再从仆人查到太监身上,暗中捉拿那些太监,分开审问,最后查到萧美人宫中……”
张鸿啧啧几声,道,“谢侍郎说,其实查这些事不难,因为计划仓促,牵连甚多,总有破绽之处,难的是各方势力都想搅混水,会妨碍调查,所以需要拿萧仲平做幌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谢蝉听他说完整个经过,很感激谢嘉琅,一定有很多人暗示他别多管闲事,还有人刺杀他,他还能顶住压力认真调查,委实不易。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椒房殿的杏花都开了,灿烂的日光照着,云蒸霞蔚,落花吹满石阶。
公主李蕴生日,对谢蝉宣称,她要在公主府办一场非常盛大的生辰宴。
“要和姚贵妃的生辰宴一样盛大!不,要比她的还盛大!我要给嫂子出气,她凭什么要百官命妇朝贺?”
谢蝉笑着弹一下李蕴的额头,“太铺张奢侈,朝中那几个正直的大臣会上奏章弹劾你的。”
李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微变,连忙摇头:“不用那么盛大……热闹点就行了,宾客名单我来拟!宴会让长吉和司正他们帮我料理。阿嫂,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