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是，山长人不在春山居。
这还是第二次他来春山居找不到山长人，上一次是因为顾长盛被赶出书院事，山长特意躲开了他，而这次季远川可不认为山长能提前得知他今日回来。
以山长工作狂属性，季远川难以想象会是什么事让山长离开。
他便抓了一位理事问了问，得到信息是山长下山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季远川拜托那位理事，若是山长回来便去四宜院通知他一声。
他并不想在春山居干等着，转头回了四宜小院。
当他推开家门时，发现里面很安静，他大喊了几声：“娘……我回来了……”
然后便听到动静自西屋传来，很快季母带着大笑脸走了过来……
……
季远川一边与季母说着一路见闻，一面解释自己为什么来晚了，而季母对他说话也丝毫没有怀疑。
“风启他前日来了一趟，说你有事耽搁了，恐怕会晚几日，果真被他说对了。”
季远川庆幸季母什么都不知道，在心里对王风启感谢了几句。
再与季母聊了两刻钟后，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了——他为季母买那个丫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那人是他买来专程伺候母亲，当然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目了，可怎么会不见了？
书院大门可是紧闭着不许人进出啊！
“娘，伺候您……人呢？怎么不见人影？”季远川本想唤那人名字，但想了想实在是不记得，只好罢了。
季远川不记得，季母却是记得，一提到那女子就，季母脸上笑意淡了一些：“你说是苏沫吧，她嫁人了。”
说这话时，季母心中不免有些遗憾，本来还以为这女子会是自家儿媳呢，谁知那么快就留不住了。
“什么？”季远川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那姑娘竟然在不到四个月时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那么快？
“我儿莫不是对她有意思？”见季远川吃惊模样，季母不由有些后悔。
苏沫在家中那段时间，她见儿子也没对苏沫看过几眼，还以为他没那个意思呢。
难道是她想错了，那她中是罪过啊。
季远川一看她那悔不当初表情，便知她想岔了，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娘您多想了，我只是惊讶苏沫那么快就嫁人了，太突然了。她嫁给了谁？”
季母一副了然神情：“别说是你了，我也被吓了一跳，突然就到我跟前来说她要嫁人了，扑通一声跪下，我哪儿见过这样，我看她也是可怜，便同意了。”
季远川却觉得有些怪，便问道：“她嫁给了谁？我们认识吗？什么时候成亲？”
虽然对苏沫没什么感情，但好歹主仆一场，有问题还是要问清楚了，别不明白发被人给骗了。
“我们可不认识，也没见过，是王风启带来人，名字是项城，那人长得高大得很，听说在京里当差，也是个有本事。
他说他一见苏沫便欢喜，想娶她，为她赎身脱贱籍。
我见苏沫愿意，那男子也很有诚意，风启也为他们求情，我便同意了，将卖身契还给了苏沫，然后苏沫便跟着那男人走了。”
季母也许信不过项城，但却是信得过王风启，有一年季远川游学，王风启没去，季母便是他在照顾。
所以季母很是信赖王风启人品。
季远川听了心中更好奇了，前日事，而且王风启还夹杂在其中？按理来说王风启不是这样胡闹人啊，他母亲身边只有这么一个照顾人，王风启怎会帮忙讨要，而那苏沫还很乐意……
季远川记得，他之前每次回四宜小院，那苏沫必定会在他面前晃悠两下，直到他明确说了自己只是让她照顾季母，她这才安生了。
但他也记得当时苏沫说话。
“……有公子这句话，苏沫也安心了，以后必会好好照顾老夫人，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