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
苏珊在前面带路,男人走走停停,悠闲漫步,作之助挽着他的小臂。
举止平常,却带着奇异的宁静气息。
路人频频回头,向这一对组合投以注目。
“真好啊,作之助。”苏珊在红灯前停下,男人随之止步。
他微微侧头,在街道嘈杂的背景声下,对着身边的作之助耳语:“你闻到菜香了吗?我猜前面有一家中餐馆,我以前和太宰旅行的时候尝试过川菜,我猜你一定会喜欢!”
身边的作之助刚要敲摩斯密码回他,一个小女孩跑到两人身前,向红围巾的青年递上手中的康乃馨:“大哥哥要花吗?我们正在做社会实践活动,大哥哥可以把花送给这个大哥哥,祝这个大哥哥身体健康,早日康复!”
“作之助,怎么了?”
“作之助”回他:‘稍等,有小朋友送花’。
红围巾的青年接过花,向小朋友道谢,男人的手伸过来,覆住他的手,顺着把花握住:“好哦,我喜欢。”
花儿一样地快乐微笑。
鸢眸中死一样的寂静波动着,映出点水光。
‘喜欢就好。’
男人拉着他的手,把花束挪到鼻尖嗅闻,淡而芬芳的气息钻入鼻腔。
再一闻,又什么都闻不到了。
连带着之前嗅到的街边菜香,也一道消失。
“作之助”立马发现不对:‘怎么了?’
“唔?没什么,”男人很高兴,“我最后闻到的,不是臭臭的坏气味,而是令人欢愉的花香和菜香,真是太好啦!”
覆在他手下握着花束的那只手一颤。
绿灯亮了。
苏珊抖抖一身金毛,迈开步子带路。
“不要为我难过啊作之助,”男人摇摇“作之助”的手,尾音又不自觉娇娇地打转儿,“我心里早就有准备啦,想点开心的事情,你不开心的话,我也会被传染得不开心——嗬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从舌根一路灼烧到喉管,痛得仿佛咽下去的一口温水被谁隔空煮沸,沸水在腹腔聚集,烫得要把腹部滴穿。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男人不住咳嗽,像把整个喉管呛出来才能好受些。
“作之助”将矿泉水递到嘴边:‘喝点水润润喉咙。’
水——!
男人惊得挥手打翻!
“我、咳咳咳咳……作之助我咳咳咳!抱歉我不是……咳、咳咳咳……”
我——
男人终于不再咳嗽。
再想说话,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哑了。
他眨眨眼,本能想张嘴和作之助说话,又合上了。
有些无奈。
“作之助”避开他伤口,虚虚环抱住他。
颈边有点湿润。
‘没事的、没事的,’“作之助”安慰他,‘我在。’
‘我在。’
‘我在。’
哇,你逞强的样子真可爱。
男人笑了,故意探到“作之助”颈项边的痒痒肉上,慢吞吞地敲摩斯密码。
“作之助”被痒得不行,又怕把男人碰痛,忍着痒不敢乱动。
哇,“作之助”也太可爱了吧!
被痒得不敢乱动的人辨别出男人敲的话。
他说——
‘不怕不怕,我也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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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深刻体会到“作之助”对自己有多么予取予求。
这可真是——太好啦!
生病的人是会被偏爱的,反正也没几天了,还不让他任性一下嘛?
男人甚至克服了睡觉的诱惑,将更多的时间排出来,没别的,就是想让“作之助”多多见一下清醒的自己,才不是为了多多使唤“作之助”感受一下被偏爱的感觉!
男人敲摩斯密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