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也听明白了Grace在与跟陈旖旎说什么。
从指责她乱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说了水电的单子,又暗指她行为不整,对Ethan的成长不利。
他走下来,小小一段路没撑伞。肩头落了雪花。
那男人气场凛冽,Grace见他下来,又遥想到这是个很有礼貌,斯文儒雅的男人,那会儿询问她陈旖旎家的门牌时,态度非常好,便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
陈旖旎捏过那水电单子,又准备上楼,沈京墨已经走了过来,一手拉过她手腕,便将她揽到自己身边。
Grace见他们如此,皱得抽抽巴巴的嘴,登时不说话了。
沈京墨对Grace报以和善的微笑,寒暄几句开头,大致询问了公寓的资产总值和地段价位。
他态度极好,Grace虽不知他问这些做什么,便都草草一一答了。
陈旖旎狐疑看他眼,转身又要上楼,两手的手腕却都被他钳制住,他将她手腕反剪到她腰后,拉回来。
力道却是温柔又强势。
沈京墨跟Grace留了个名片,淡淡说:“以后如果Ashley和Ethan有什么事,希望你可以先联系我。”
Grace犹豫了一下,接过名片,问他:“你是什么人?”
“Ethan的爸爸。”他说着,低头看她一眼,笑意温柔地说,“如果Ashley有住的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跟我说。”
“……”
陈旖旎怔了怔。
“不过,我想她应该也住不了太久了。”
他法语的发音调圆腔正,声线低沉优雅,从她额顶飘荡下来,居然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她不由地想起,以前她在巴黎上学,他带着她游走在各处,也是这么一口流畅优雅的法语和一副彬彬斯文的模样。
人人都对他赞不绝口,那时或许只有她知道,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内心已经坏得烂透了。
又说了两句,Grace就进去了,边走边还在琢磨这名片上那烫金的S&R三个字符。
一回头,那男人已将陈旖旎带上了他的车。
沈京墨拉着她胳膊,将她带回了副驾驶。
没等她挣扎,他温柔地命令一声:“坐好。”
然后扣上她的安全带,自己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载着她,拐到另一侧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车外,雪还在下。
陈旖旎也懒得挣扎了,裹了裹身上的披肩,靠在座椅里,望着窗外,懒懒问了句:
“你要带我去哪?”
话音才落,他已再次将车停下。她发现车身只泊出了一段距离,观察一下四周,发现离她家并不远。
她有点儿无奈,笑了笑:“干什么啊。”
又有些头痛地抚了下还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指尖轻点着,问:“你刚为什么跟我们公寓的人那么说。”
“有问题吗。”
他停下车,一手支在了方向盘,回头,笑着问。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却又匆匆回过头,愣然地看着前方汹汹大雪。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他都已经知道了。
她这一刻,不由地被他那句“我是Ethan的爸爸”牵引住了,突然有点儿想问他,为什么那会儿都到门前了没再进去。
没进去看看星熠。
他那会儿带着她上车时说了,他要见见星熠。
正想着,她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贺寒声打来。
那会儿跟着沈京墨走,她没给贺寒声打电话解释,一切好像都不言而喻,就只发了条微信过去,说了声对不起。
此时她还和沈京墨共处一个空间,刚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握住手机的手,突然被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抓住了。
他好像没打算像那会儿还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