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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家丽收电费路过车站村,顺道去家艺的旅店看看。
家艺给大姐倒茶,两个人坐在前台沙发上聊天。家丽问王怀敏后来又没有来找事。
“来什么来,合法地产,都是我的,来十次打回去十次。”家艺的旅馆开始赚钱了。钱壮人胆。
家艺又领家丽到几间屋子看看。家丽说:“一层利用起来了,不错,如果二层也能用上,两层打通,将来还能盖个三层,就真快做起来了。”家艺笑道:“慢慢来吧。”这事她认为不宜过急,王怀敏的房子刚到手,再瞄准宏宇和家喜的,她估计王怀敏也会作梗。
家丽说:“年下回去。”
家艺道:“不一定,看看初二吧。不能保证啊,电话联系。”家丽又谈到老四,愁心地,“这关到什么时候?人都要关傻了。”
家艺说:“宏宇在找人,”又突然好事地,“对了,张秋林也在找人,那天他还来我旅馆住过一天。”家丽警觉,“他不会又……”欲言又止。
“不至于,”家艺说,“纯朋友帮忙。”
生意来了。家丽没再多问。朝东去,就到国庆路十字路口,方涛的车趴在那。家丽到跟前,方涛从车里下来,两个人站在路边大宾馆门口说话。
“有消息么?”家丽问。
方涛摇头。
“一家子都使不上劲。”
方涛感激地,“大姐已经够费心了,不过宏宇他们托人打听了,家欢在里头没事,估计年后,就能出来。”
家丽说:“就是辛苦你了,又要带孩子,又要赚钱。”
方涛说这不应该的么。
“谢谢你。”家丽说,“关键时刻顶住了,没离开老四。”
“说什么呢,这辈子我也不会离开她。”
“如果她判刑了呢?”家丽问。
“我等她,我带孩子。”方涛难得深情。
“听说他们行长在里头跳楼死了。”家丽带来个消息,“检察院都有人受处罚,属于重大失职。”
“死了?”方涛发愣,回不过神。
家丽说:“审着审着,一不留神,他直接冲出去,从二楼跳的,直接倒栽葱,撞死了。”听着像恐怖故事。
“畏罪自杀?”方涛第一感觉如此。
“不好说。”家丽说,“或许牵扯人太多,死了也好。家欢他们有个盼头。”
方涛正色,“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为家欢有罪?”
“不是这个意思,”家丽见他有些着急,解释,“关键能出来不就行么。”
方涛石头混子(土语:死心眼),“家欢没罪,她不能犯罪,她有操守有底线!”
“我知道我知道,”家丽连声,“能出来就行。”
方涛坚持,“不光是出来,是无罪释放。”
跟他说不通。家丽把话咽了下去,老四不在,过年来不来随他,家丽简单招呼了一下,便又去收电费。
年二十九,宏宇从外头要账回来——租老吊车的,一直拖着钱——上门要,人家早跑出去躲年关。宏宇铩羽。进门,小曼在弹古筝。音不成音调不成调,都是愣音。
宏宇听着心烦,“都二十一世纪了,能不能弄点现代音乐。”
小曼白了一眼爸爸,继续谈。
家喜敷着面膜从卫生间出来,“二十一世纪怎么了,还是老古董值钱。”又问:“要回来了么?”
“没有。”宏宇丧气地,“跑了。”
家喜道:“我们这私营企业,年终奖一分没有,这个年真不知道怎么过了。”
宏宇不答话。家喜让小曼别弹了,进屋玩。留她和宏宇在卧室。家喜故意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宏宇不懂她意思。
“年怎么过?”
“就这么过呗。”
“不去你妈那?”家喜揶揄地。
宏宇说:“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