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的女婿种类跟云王的上位是密不可分的。折卉生的早,那时候云王还苦哈哈的,所以潘家大姐夫便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世家,后来云王做了皇帝,沈明臻便进入了折爹的眼。
在云王未登帝之前,折卉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可随着折绛嫁入了沈家,心中的心思便多了起来。
以前在江南住着还好,可随着要入京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就免不得无意间要将自己跟折绛做个比较。
第一件事比的便是在京都的宅子。
潘家在京都可没有老宅,更买不起新宅,她倒是想从娘家拿银子将宅子买了,也好不用住在娘家,可是丈夫却不肯。
“咱们买宅子,怎么还能向你娘家伸手呢?”潘越连连摇头:“不可不可。”
然后就撒手不管了,又去研究他的水利一事,还特地道:“你早点睡,我今晚睡书房。”
气的折卉一连砸坏了好几个杯子。
外人都道她命好,嫁了个有用的,可别人哪知道她的苦啊?
没有银子,就是过不好!
所以来到京都之后,她着实羡慕折绛的生活。
沈家有钱,吃的用的都是头一份的,且看折绛白里透红,眉目开朗,嫁到沈家五年了,比在娘家的时候还嫩些,丝毫不像她,为了一家子的家计每日算计,成了个黄脸婆。
她这边出神,沈明臻递在空中的银票便也尴尬起来。这回轮到折绛瞪他了,“你做什么呢?你姐姐不过是在于我开玩笑呢。”
又骂他:“人家大姐夫已经官拜工部侍郎,仕途正好,再瞧瞧你,许大人又骂你了吧?”
再赶他出去,“我们母女姊妹说话,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折卉也有些尴尬,她捏了捏帕子,站起身道:“我还是下回再去拜访李夫人吧,今儿个家中有事,差点忘记了,母亲,我们这便回去吧。”
沈明臻这才知道自己可能做错了。乖乖的站在一边不说话,等媳妇回来之后才问:“你姐姐怎么了?”
折绛就骂他:“你还是换个地方任职吧,在藩院都把你呆傻了,之前在礼院的时候还懂一点人情世故,如今竟事连连的脸色也不会看了。”
沈明臻想了想,这才明白:“大姑姐,这是——看见咱们家比她好,心里不爽快?”
折绛便叹气:“倒也不怪她,她心里憋着气呢。”
“潘家大姐夫什么都好,对大姐姐好,但对外人也好,但凡有同僚同窗跟他借银子求接济的,他二话不说都会答应,可家中一共有多少银两,却一概不知。”
“你只看他们这回从江南来,身边的婆子一个人要伺候四个孩子,大姐姐大姐夫之间只有一个人跟着伺候,便能想到日子是过的不太宽裕,且这回来京,她们也没个落脚的地点,只能暂时只住在娘家,我大姐姐自小便心高气傲,如今跟我两相一对比,不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吗?”
沈明臻便皱眉道:“若潘家家境不宽裕,大姐夫着实不该将钱借出去的。”
折绛叹气:“借出去还能收回来,大姐夫是连个借字都没说,直接说赠与的。”
沈明臻说话很直白:“之前跟大姐夫相处,很是宜恰,我敬佩他是君子,性情高洁,且所作所为都是为民,当年江南水灾,我跟他一起共事,学了不少实用的东西,倒是也听说过他对人十分慷慨,在外面的大人们,很少有说大姐夫坏话的。很少有说大姐夫坏话的。”
可听了折绛这话,却让他把大姐夫的印象拉低了些:“可若是家里囊中羞涩,让妻子为银钱愁闷,家里人为着他接济外头,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他自己倒是得了美誉,可妻儿为此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折绛便道:“大姐姐倒也不是过不下去,只是想要像咱们这般随心所欲便无可能性了,可人家大姐夫送出去的银子,大多是给别人的救命银子,这几年灾情连连,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