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受了伤,就成了饭桶。
——这是沈明臻在又一次吃完三大碗饭后还舍不得放下筷子时得出的最新感悟。
他摸了摸挺起来的肚皮,有些发愁:这样发展下去,估计不用到中年,他就跟沈路一样肚子上坠几圈肥肉了。
然后看了看空明,这小子非但没胖,脸颊还明显的瘦了不少,委实有些不公平。
他咳了一声,空明连忙放下抹布,问:“二少爷,怎么了?”
沈明臻斜看他一眼,“去大少夫人那去问问,这么晚了,你们夫人怎么还不回来啊?”
空明哎了一声,跑着出门,也不叫人去,只吩咐小厮照顾沈明臻后,自己往大少夫人住的苍云院跑。
自从他跟着主子出门,主子肿成猪头回来,他却丝毫没伤后,就变得勤快了许多,仿佛回到了刚做小厮什么都抢着做的时候。再听说林五爷那的小二和掌柜都去了乡下庄子上,心中就更害怕了——他虽然不担心沈明臻赶他出去,但是他害怕大少爷和国公爷啊。
二少爷被打成这个鬼模样,肯定是瞒不住的,先是大少夫人过来哎哟哎哟心疼了几声,再是大少爷冷冰冰过来嘲讽了几句,然后便是国公爷喷着唾沫站在床前叱骂了二少爷几个时辰,这事算是过了明路了。
空明一想到老爷和大少爷走时看他的眼神就恐惧。
他抓紧时间,几步算做一步,跑的气喘吁吁,额头冒汗,即使后来陪着折绛一路慢慢散步回的苍竹院,衣服和脸颊也尽是汗,看起来十分憔悴。
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明臻便忽然明白了空明的肉都去了哪里。
看来什么事情都是有个缘头的。
时近戌时初,董妈妈早就打了水,在外间伺候着折绛洗脸净手,笑着道:“夫人,老奴明日想求大少夫人那厨子将今日的荷叶鸡菜肴方子滕我一份。您一向不吃清淡的菜,却这荷叶鸡吃的香,老奴学了,也好做给您尝尝。”
茶一正好给折绛递手绢,闻言低声笑道:“哪里是菜好吃,分明是就着“西府姨娘的事”做“辣子”,这才吃的香。”
董妈妈恼怒,作势要去捶打她,“你这妮子,刚病好就又讨打,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暗自腹诽:还不如天天病着呢,也不知道昨日里夫人跟她说了什么,竟一下子病好了。
折绛笑盈盈的,点了点茶一的头,“你听董妈妈的,别没大没小。”
她兴致冲冲的撩帘子进里间去换衣服,董妈妈跟茶一出了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沈明臻便见她散了头发换好了衣裳,然后又蹬蹬瞪跑到了妆奁前,挑挑拣拣,捡捡挑挑,最后嘴角的笑容也没了,不情不愿的从里面拿出了一根木头簪子。
沈明臻走过去,“你在干什么啊?”
折绛嫌弃的将他一把推开,“别遮着灯。”
沈明臻:“.........”
哼!
你刚刚还笑呢。
但走开是不可能的,他本来天生厚脸皮,何况现在因为肿着脸,更厚了一层,便又凑过去,好奇问:“你怎么了啊?挑什么呢?”
折绛这回没推开他:“给西府姨娘挑礼物呢。”
沈明臻瞪惊讶:“一个妾室而已,随便给点东西就行了,哪里值当给她挑礼物。”
折绛道:“你有眼睛没有,没看见我在挑不值钱的玩意吗?”
沈明臻指指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算有,也不算有。”
折绛被他逗笑了,跟他说起八卦来。
“你是不知道,今日大嫂子出门去买衣服,就跟那姨娘碰见了。”
——这明显是个很长的故事。
沈明臻的眼睛就在缝里努力的转了下,引诱她道:“去榻上说。”
“我给你剥瓜子。”
折绛一合计也行,于是咚咚咚踩着地板去外间叫董妈妈:“再去厨房叫个梨汤,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