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皲裂,而她面色隐隐能见饥黄枯瘦,显然有几日食不果腹,我府上每人每顿都有米粥小菜,根本不至于饿成这般。”
“可再瞧你儿子面色红润,被养得极好,身上也早已换上了入冬的袄子,若我没瞧错,这是木棉短袄吧,莫要怨我说些刺耳的话,因洪涝所致,今年木棉树收成极差,如今这短袄市面上也须得三两一身,三两于寻常人家来说,足以一家人一月开支,试问,你何来的银子!”
那妇人面色煞白,惊慌失措往身旁看去,可是其余几人无一不是惨白着脸,身子都在发颤。
“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也不知你们究竟收了多少银两,你们即便对我谩骂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你们冲着我来就是,何须伤害无辜的孩子,为了让我背负几条人命,为了那些不义之财,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害,即便是女儿又如何,那也是你们的亲生骨肉!”
初来时阮蘅就已发觉,死的五个孩子都是女孩,也皆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她先前也听人说起过,饥荒灾害年间穷人家的姑娘都会被变卖为婢,或是索性丢了任由生死,为的就是减少开支以养活家中的男儿,她原本是不相信的,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心狠的爹娘,可今日事实摆在她眼前,让她也不得不信了。
若她猜的没错,应当是有人给了这些人家不少的银两,让他们牺牲自己的女儿,并将死因一并推到她身上,让她背负几条人命。
此事是冲着她与李玠来的,不难猜出背后之人是谁,李玠举兵给皇帝施压,皇帝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想借此事发挥让百姓不再信任她,并以谣言毁了李玠,以水覆舟,让李玠即便战胜也背负世人骂名。
她当初刻意瞒着此事,就是怕有心人稍作利用,致使蓉城成了一盘散沙,维持了两个月之久,终究还是散了……而这应当只是开始。
阮蘅收回目光,冷声,“青禾,将人都押走,以谋害之名先关押入狱。”
“不行,你们不能抓我!放开,放开我!”那妇人拼命挣扎,面目狰狞死死盯着阮蘅,“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有何证据!你分明就是心虚,你怕了,就算你今日抓了我们在场所有人,献王谋反也是事实,你若想人不知,那就将今日在场所有人都杀了。”
阮蘅眸中闪过锋芒,“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不必在此煽风点火、蛊惑人心,我这人护短,容不得旁人说他一句不堪!”
“你处处提及他起兵谋反,如十恶不赦之罪,可你这般行径在我看来可笑至极!你所谓的正义也不过是被人加以利用。”阮蘅扫了一眼站在院中的围观百姓,“你们不是都想知晓他是否起兵?”
众人避开阮蘅的目光,可暗中却将耳朵都竖了起来,生怕错漏了什么消息。
阮蘅轻笑一声,“是,两个月前他就已起兵了。”
她顿了顿,“不是也想知晓他是否谋反?”
“娘娘!”青禾大骇。
目色灼灼,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阮蘅看着众人一字一句道:“是,他是谋反。”
场中之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姗姗来迟的余鸿才听到这句话也是心口一滞。
阮蘅的坦然在众人意料之外,他们怎知阮蘅竟会承认,一个个愣在原地忘了议论,刹那的寂静将人群中央的身影衬得愈发脆弱,可她挺立身姿又似乎坚不可摧。
“谋反又如何?”阮蘅眸中毅然决然,“王爷反的是草菅人命的天子,反的是奢靡无度的官宦!这在你们看来也是谋逆?我薛家一脉是如何死的,想必蓉城的老人应当知晓一二吧,我父亲手中有先皇给王爷的传位诏书,可因被当今圣上忌惮,而被满门抄斩。”
“战役,终究是要生灵涂炭,百姓不得安居的,原本王爷也想过,若圣上此生能善待百姓,接济苍生,他也不会踏上这一条不仁不义之路。”
“你们可知……他也是无奈。”阮蘅深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