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说了后,我吓得浑身冷汗,告诫她不要往外乱说,却不想今日还是遭此毒手,分明就是乐安县主想杀人灭口。”
“告诉大伙儿,什么乐安县主,她分明就是叛国逆贼之辈,献王起兵谋反,她与他就是同流合污!他们都是逆贼!”
阮蘅脸色终究是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没听见吗?我说你与献王是逆贼!”
众人听了那妇人的话一片哗然,纷纷看向阮蘅,议论声不绝于耳。
“献王起兵谋反?不是说献王只是出城回京吗?怎么就谋反了!”
“出城回京不也是乐安县主说的吗,她会与你说献王是谋反?”
“先前瞧着献王为国为民,却不想他竟会谋反?”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每一句话都犹如万千枚银针扎在阮蘅心里,她死死盯着坐在正中央的那妇人,藏在袖中的手都攥紧。
那妇人见众人已频频议论,愈发得意,“什么为国为民,不过是为了骗取民心罢了,你们不想想,蓉城原本什么事也没有,偏偏献王来了天花也来了,城中天花肆虐,为官者早已举家逃出蓉城了,他偏偏留了下来,堂堂大梁国献王殿下,需要亲自留在城中吗!”
“我告诉你们,献王起兵谋反之事在城外早已传遍了,偏偏蓉城却什么也不知,就是她!”那妇人直指阮蘅,“就是她瞒着整个蓉城!她惺惺作态,让你们都以为他们夫妻二人是救世主,让你们死心塌地,对他们感激涕零,实则为的就是想日后名正言顺、心安理得地登上皇位。”
偏院中围观者愈来愈多,一个个恨不得挤破头往内瞧,看向阮蘅的目光哪里还有先前的敬重与感激。
旁人的猜忌、惶恐、不解、愤恨纷至沓来……险些将阮蘅吞噬。
见场面愈发混乱,那妇人站起身,“乐安县主,你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献王不是起兵夺位,而你并未封锁着消息不让蓉城知晓!”
阮蘅咬着牙,短短“不是”二字已在嘴边,可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李玠确是起兵谋反,蓉城消息也是她封锁的,她根本无可辩驳。
阮蘅的沉默无异于承认了此事,众人神色又变了变,鄙夷之色不加掩饰。
阮蘅看着众人的反应,突然又想起师傅说的那句话:医者能医人生老三千疾,唯医不了人心。
她与李玠做了那么多,依旧抵不过一句众人听之尽信的荒谬之言。
“这就是你的目的?”一字一句疏而不漏,试问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怎会有如此理智,如此严谨的条理。
显而易见,所有事情都是冲着她和李玠来的,为的就是要让她失信于民,并捅出他起兵之事。
“昨夜我根本就没有在偏院,我与师傅在主院,不知你是从何听来我是在偏院与青禾说话的?更何况,昨夜青禾去了临城运送粮食,不知你的孩子又是在何处见到他的?”
那妇人眼神有些闪躲,在场之人也不是傻子,也瞧出了些许端倪。
阮蘅轻笑,“你也说了我封锁了蓉城的消息,即便蓉城解禁,我依旧不许蓉城有人进出,众人皆不知的消息,那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若到此时阮蘅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她也枉在城中待了数月。阮蘅不顾众人的目光,缓缓走到那几个死去孩子的身旁,“我原本想着,殿下为救蓉城劳心劳力,为何总有人心中良知不存,我现在倒是明白了,能亲手杀了自己孩子的人,我能奢望他们有什么良知。”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妇人猛然抬眼,根本容不得旁人驳斥她,“这是我的孩子,我为何要杀自己的孩子!乐安县主真是泼得好一身脏水啊!”
对此阮蘅不甚在意,方才她的辱骂也恍若未闻,她看了眼站在妇人身后的小男孩,眉眼皆是可悲,“入冬之际,你死去的女儿依旧身着粗布短褐,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