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少年的话,傅斯岸却没有立刻开口。
他反而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傅斯岸依然能感受到掌间动作的青涩,少年的指尖甚至会有偶然的微微颤栗,是他本人可能都未察觉的本能不适应。
纤细的手掌覆在傅斯岸的手背,肌肤相贴,体温融缠。
这种毫无间隙的贴触哪怕对傅斯岸而言都格外清晰,更不用说是本就敏感的舒白秋。
可少年却还在毫无折扣地认真继续。
事情原本是傅斯岸计划的,他也早早设想过要如何借用舒白秋本人的思路。
但眼下,傅斯岸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冲击——
舒白秋一心只想要帮他好起来。
少年别无他想,甚至丝毫都没有考虑自己。
他是最纯粹的善意。
傅斯岸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交心的人。比起冷淡的外表,他的内心更加难以靠近。
经历使然,傅斯岸见过了太多至亲反目,手足相残,你死我活。
先天和后天都要他心思多疑,叫他深思猜忌。
唯独舒白秋自己。
一次次成为那个让人只觉不可能存在的唯一特例。
傅斯岸也见多了标榜情意深浓、割舍难断的怨侣,见惯了所谓爱情里的扭曲、背叛、恨海情天。
但喜欢舒白秋这件事,不需要这些。
不需要靠这些来抬升高度、维系羁绊。
对舒白秋的喜欢。
只是件很简单的事。
身前的少年还在专注望看着他,周到地询问。
“晚上做的话,会耽误先生吗?”
“不会。”傅斯岸沉声开口,“我晚上很空。”
“白天忙完,晚上有很多时间,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两人的对话,若是让旁人听到,或许还会引发一些微妙的联想。
但听到这话的舒白秋却完全没有。
少年薄唇微抿,眼廓轻弯,面色中只有开心。
能帮到先生的纯粹开心。
“谢谢。”傅斯岸低声道。
舒白秋却摇头:“不会。”
他诚挚道:“能帮上忙就好。”
舒白秋的手掌还轻搭在傅斯岸的手背上,他的手也比男人的要小一圈,单手无法将其遮覆住。
就像之前舒白秋的手被傅斯岸握住,即使少年戴着手套,依然会被先生严严实实地整个捉握在掌心中。
舒白秋的手遮不住对方,掌心中还感受到了先生手背的筋络轻跳。舒白秋低头,就看到了傅斯岸指间的血管。
哪怕是对方修长的指节上,都有青色的筋络。
即使男人此时并没有握拳用力,青筋依旧颇为分明地凸显了出来。
而且不知是不是巧合,舒白秋的指尖刚刚无意中擦过傅斯岸的指节
。
那略略凸起的青筋,就倏然地一下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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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秋微怔,旋即有些担忧。
“先生的手……不舒服吗?”
“没有。”
傅斯岸的声线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他道:“天生的,我手上的血管一直比较明显。”
见舒白秋仍有迟疑,傅斯岸又道。
“你可以随意碰,没关系,不会有什么刺激。”
舒白秋长睫微动,他的心下关切,又有好奇。
终于,少年还是试探着,用指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