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们一多,龃龉渐生,府上藏污纳垢不知有多少阴损之事。
他惯会结交狐朋狗友,老了也不改吃喝玩乐的本性。狗友们聚在一起,惯爱谈论京中的闲事杂话,荣昌侯府的事情这段日子不知在他们嘴下滚过多少遍。荣昌侯被人所救的事情他是听了不下数遍,万没有想到那救荣昌侯的人竟然是他几十年音讯全无的嫡妹。
看到突然带着一群衙役造访的李府尹,他的酒都吓醒了。
李太原接了晏玉楼的令来查李家的旧事,替李婆婆讨回生母的嫁妆。眼神不屑地看着李慕,同是姓李的,他们可不同宗。
李慕酒醒之后,连忙上前套近乎。
“李大人,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我前几日才得了一坛好酒,李大人可否赏个脸?”
李太原冷哼一声,“本官公务在身,不便饮酒。这件东西李老爷可认识?”
他拿出的是李婆婆生母嫁妆单子,随手抖开亮在李慕的眼前。李慕眯着眼,心里还纳闷着不知他究竟是何意。待看清上面的东西时,瞳孔猛睁。
“这…这是何意?”
“这是你嫡母的嫁妆单子,你说是何意?”
李慕这下酒是彻底醒了,“李大人,我嫡母的嫁妆单子怎么在你手上?”
“李老爷,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有人靠你侵占嫡母的嫁妆,本官是奉命查案的。你说本官是什么意思?”
李太原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衙役们往里面走。李家这些年败落得厉害,子孙中没有一个成器的,也难怪许多人都忘记这户人家,也忘记多年前的那桩旧事。
人的机缘谁也难料,谁能想到李家的嫡女大难不死,还救了侯爷一命成了侯爷的救命恩人。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会来的。
他眼睛那么一扫,站在院子中间。
“李老爷,把你府上的王太姨娘请出来吧。”
当年王姨娘还活着,已经是王太姨娘了。这些年在李家她堪比太夫人,倒是把自己当成了李家正经的长辈。
听到府尹上门讨要先夫人的嫁妆,她半天起不了身。心里是又惊又疑,那家人都死光了,李蓉娘就算是活着也没脸回京,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来要嫁妆。
李太原可没耐心等她,候了一刻钟还不见人来,当下带着人就冲到了后院。李家的子孙多,屋子就显得逼仄。这家里妾室庶子当家,正经的人家都不愿与李家结亲。结亲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家,成天斗得像乌眼鸡,弄得府中乌烟瘴气。
官差上门,府里立马乱成一团。
眼看着李太原带人往内院走,惊叫声四起。李太愿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老脸,颇是瞧不上这样的人家。
王太姨娘听到动静,这才让人搀扶着出门。
“老身见过李大人。”
衙役们嗤笑起来,这老姨娘好生有意思,一个妾室姨娘就算是后来改了良籍,那也是奴不奴主不主的玩意儿,居然还敢自称老身。
王太姨娘这些年在府里都是摆太夫人的派头,府上的小辈们个个都拼命地巴结她。时间久了,她真当自己是府上的太夫了,猛地被人这般耻笑,一张老脸胀得通红。
李太原可不会给她留情面,当下揭她的老底,“王氏,你见了本官连自称都忘记了吗?要不要本官提醒你?”
李家的子子孙孙围了一大圈,王太姨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慕急了,拼命给她使眼色。
她眼神闪过阴狠,把拐杖一丢跪在地上,“…奴婢见过李大人。”
李慕的庶兄弟们,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可那些孙辈曾孙辈们全部睁大了眼睛,原来他们府上的老太夫人居然是一个奴婢。
“王姨娘,现在有人告你和李老爷谋害要李家嫡出姑娘,侵占主母的嫁妆,你可知罪?”
“冤枉啊,大人!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李家嫡出的姑娘做了丑事,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