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洞门就看到池子边站着的姬桑。
端得是俊逸挺拔,身姿如松。
“国公爷好雅性。”
“侯爷脸色不太好,可是遇到烦心事?”
她走过去,长叹一口气。捡起地上的一枚小石子丢进池子里,看着平静的池水溅起小水花,然后荡开阵阵涟漪。
“算不上什么烦心事,就是有些堵得慌。”
“因为阮夫人的事?”
他背着手,眼神落在她的脸上。
她撇了一下嘴,“都不让人省心。”
“何需为那些琐事烦恼。”
“你说得轻巧,让你不管姬太后你愿意吗?别说我有五个姐姐,真论起来还没有你一个姐姐让人操心。你那姐姐岂止是操心,那是让人糟心。要不是你撑腰,她还能在宫里面摆皇太后的架子。得亏是有你这个弟弟,否则她的下场不比后宫那些太妃好多少。”
姬太后那个人才是个更拎不清的,除了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就是摆着一张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脸子,真当天下人都欠她的。
姬桑眸一暗,“她不是我姐姐。”
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听得见。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是原氏后人,这么说来姬太后并不是,应该说整个信国公府的人都不是。至于他是如何成为姬家子孙的,她没有追问。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我只认识信国公姬桑,什么姓原的人我可不认识。”
他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腰腹。这女人在自欺欺人,她不止是认识姓原的人,还给姓原的生孩子,以后她的孩子也是原氏血脉。
“嗯,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要不要我帮忙?”
“别。咱们赶紧把灾银的案子破了吧,我的家事我自己处理。两件事情都要加快速度,总得在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时候破案回京再做打算。一想到我肚子里的这个雷,我是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雷?”
“没什么雷,我是说累。”她圆过话来,长叹一口气,“你说说我们是不是太像了,都有不省心的姐姐要操心。”
说得好听是天生一对,说得难听他们就是同病相怜。
他听说女人有身子后确实会容易觉得累,她最近定是累得不轻。别的女人怀孩子都在宅子里养子,她还要四处奔波查案子。
身为男人,他深感羞愧自责。
“你好好养身体,什么都别管。灾银的事情我来查,浒洲这边的事情也交给我。”
“那哪里行,浒洲这边的事情还是我来管。”
“听话,我来。”
好吧,这样的男人大大满足了她对男友的要求。人高腿长俊美能干,还很有责任心懂得照顾女人,确实是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只是她到底是荣昌侯,若无意外这个头衔将伴随她终生。她不可能一直躲在他的身后,那样的话她和内宅女子有什么区别。
不远处晏实咳嗽一声,晏玉楼心下一动,提高音量,“我出京是为灾银的案子,这事我一定会管。浒洲要是有事,我更是责无旁贷。国公爷让我不要再插手,难不成是想包庇什么人?”
姬桑陪着她演戏,“晏侯爷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
“你当然无话可说,饶洲那边扯出不少事情你心有不甘,自是怕是巴不得浒洲这边也出一些乱子。国公爷想插手我不管,但我希望你能秉着良心办事,不要借机挑事。”
“晏侯爷大可放心,陛下让我们共同来查案,就是希望我们能齐心协力共破此案。日后我少不得要向多向侯爷讨教,还请晏侯爷以后多多担待不要拒于我门外。”
死男人,居然在这里等着她。这下可好了,他有了正当私下寻她的理由。以后他们再独处时,怕是也不会有人多想什么。
那人先是看到他们,再听到他们的声音吓得连忙缩了回去。没过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