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杯子砸在地上,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外面的人听了各自心惊就要进来,被她制止住。
“你脑子里装的是糠吗?我的人会坏你的名声,你是有多蠢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觉得阮从焕对你敬重有加,你眼瞎吗?一个男人都和你离心离德了,你竟然没有看出来,还在那里耀武扬威显摆自己的出身高贵让自己的男人俯首帖耳。你恨不得踩到自己丈夫的头上,同时又明里暗里嫌弃他的出身不好,你哪里来的脸认为他会对你毫无怨言做一辈牛马,你当你是天仙啊!”
晏琬琰吓懵了,这样的楼儿她没有见过,这样难听的话她也没有听过。她是侯府嫡女,以前在娘家里无论姐妹母亲还是下人,哪个不是顺着她的脸色。下嫁到阮家后更是人人捧着她,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的。
那些话难听至极,她反应过来后,拼命摇头。
“楼儿你胡说…夫君怎么可能对我有二心,他最是让着我最是疼爱孩子…呜…我不活了,你方才那般说我…”
“这就不活了?我告诉你这才刚开始。你以为那些传言是随便传传的,还没有完呢。阮从焕不仅要甩了你,而且要明正言顺地甩掉你,连我们侯府都拿他没法子。他为了摆脱你如此煞费苦心,你还觉得他对你敬重有加吗?”
“不…不可能!”
话说到这个份上,晏玉楼不想含糊过去。这个四姐从出生后太过顺风顺水,以为所有人和事都应该围着她转,是该受些教训了。
侯府的姑娘,即便是和离了,也养得起。不光能养得起归家的姑奶奶,便是外甥们,也是养得起的。
阮从焕想脱离侯府,这点可以理解。但是得了侯府的好处,转而泼侯府一身的脏水,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不是非要按着牛喝水的人,他要是光明正大提出和离,她也不是不会同意。非要来这些阴招,就别怪她不客气。
但是这个四姐,真是该好好上一课,认清现实。
“如果我不出手,很快外面就该传你不守妇道。”
晏琬琰脸煞白煞白,人看着都要晕过去了。
“不…楼儿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我问你自从阮从焕失踪后,你是不是见过黄元化几次,每次都说上好大一会儿话?”
“是…他是夫君的属下,我多问几句怎么了…”
晏玉楼气笑了,多么天真的女人哪。这个时代虽然对女子还算宽容,但你一个妇人拉着丈夫的属下一坐就是近一个时辰,别人能不多想吗?
其实她真没觉得晏琬琰会出轨,定是公主病犯了,拉着人就哭个不停,企图激起别人的怜惜获得别人的安慰。
“你多问几句没有错,你错就错在多问了好多。有那个向别人哭诉的功夫,你当时为什么不多派些人去找平儿,多派些人去打听阮从焕的下落?”
“我一个内宅妇人…”
“别再拿你是内宅妇人说事!又不要你亲自去找,不过是多派些人,和是不是内宅妇人有关系吧?你在我面前借口诸多有何用,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离了心的男人是不会再回头的。你该想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晏琬琰不相信,她不相信阮从焕会不要她。阮从焕是什么出身,一个破落秀才的儿子,能当侯府的女婿娶侯府的嫡女那是前几辈子烧的高香,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不要她?
“我不信…我不信…楼儿你不帮我就算了,你干嘛非要离间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今天算我白来一趟,我这就告辞。”
“站住!”晏玉楼叫住她,“我们荣昌侯府没有受人欺负的姑娘,这一点你要记住。便是和离了,侯府也养得起你更养得起平儿和安儿。”
晏琬琰没有回头,慌不择路而去。
一个装睡的人,任凭你如何叫都是叫不醒的。晏玉楼胸口堵得有些难受,走到门外透一透气。洲府后衙不大,将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