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即生生僵住。
太、太脏了!
他身为太子,何曾在女人身上受过这样的轻视侮辱!
池晗双眼中划过厉色,有机会!
太子并没有怎么防备,池晗双抓住机会,力道迅猛狠狠抬腿踢,太子闷哼一声,迅速躬身蜷缩,池晗双都没推,他已经脸色煞白,露着痛色滚到一旁,额角很快有晶莹的汗渗出。痛苦中,太子抬眼看她,眼神仿佛要杀人。
“就算你是太子,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池晗双生气了,抬脚就要踹他,想了想,
又把鞋子脱了,这才狠狠踢踹:“不知羞耻!满脑子乌七八糟!伪君子,卑鄙下流!”
少女小巧的脚掌踩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温柔。她还知道脱了鞋子踩,就没有脚印留证据,太子脸色由白转青,抬手就要去抓,池晗双忽然蹲身,一手抓住他伸过去的手腕,一手拔下发间金钗,用嘴咬住簪肝,手握簪头一拔,一根细细的银针嵌在上头,太子下意识要躲,池晗双已经一针扎在他颈窝,太子双目一瞪,瞳孔涣散,整个人迅速失了力气,软哒哒的昏睡过去。
看着失去意识的男人,院子里陷入一片死寂,过了刚才那股狂怒的狠劲儿,池晗双双腿一软,歪坐在地上,她从小到大被伯爷宠着护着,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强迫欺负过。自以为听表姐讲过许多外头的事,看过的话本子能绕伯府三圈,还学着表姐弄了跟防身的银簪,就能做个临危不乱威武霸气的小池姑娘,可有些事,真正经历过才知道当中的惊恐和委屈,是在脑中演练千万次都徒劳的糟糕经历。
后知后觉的惊恐和委屈,迫使心脏扑通狂跳,也激出了少女的眼泪。她吸了一下鼻子,又接着吸了好多下鼻子,眼泪吧嗒吧嗒滴出来,终于让暗藏的人不镇定了。
“咳。”院子角落传来男人的轻咳声,池晗双大惊,以为是被太子的人发现了。
若让人知道她袭击太子,她会死吧,可能还会连累爹娘和祖父祖母,连累整个池家……
黑暗的角落里,男人一步步走出来,他走的很慢很轻,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暗色与明色在男人脸上呈一道交界,随着他的走近,交界移动,男人的脸一寸寸显露在灯下。
看清来人,池晗双停住啜泣,保持着瘫软坐地的姿势,仰头看着他。
史靳拢拳清清嗓子:“没事吧。”
她脸上挂着泪珠,看起来惊恐又委屈。
史靳居高临下,半晌,朝她伸出手:“地上凉,起来。”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真的觉得冷。她忽然想起来,这男人的掌心很热。
池晗双冲他伸出两条手臂。
史靳挑眉,眼神带着不确定的询问。
池晗双吸吸鼻子,如实交代:“腿、腿软。”
要抱才能起来。
史靳
看着少女被眼泪浸泡,亮的吓人的眸子,伸出双臂,慢慢弯下腰。将地上的少女打横抱起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许是刚刚经历那一遭,对男人的触碰心有余悸。
他四顾左右,转身将她放到院中一张石桌上,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鞋子,动作熟练的帮她套上。池晗双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帮她穿了鞋子。被他碰过的脚忽然滚烫。
她压下心中奇怪的情绪,看看周围,狐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史靳:“晚间离开时,见有不是你府上的熟面孔邀你,便跟来了。”
池晗双:“你怎么知道我府上的人长什么样子?”话一问出来,她就后悔了。她看到男人眼里有戏谑的笑,仿佛在问她,你说为什么?
若不是细心观察,甚至跟在后头一路尾随相送,又岂会知道她身边围着的都是什么面孔?
“你、你刚才都在看笑话?”她被太子欺负,他全看到了!
史靳侧首,扬唇笑了一下:“这你可就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