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苏醒以后,身体还有些虚弱无力,但比起上一次醒来要好得多。苏露在有些刺眼的阳光下微微侧过头,喉咙上干渴得仿佛被火炙烤过,沙哑着开口:“水……”
守在一旁的护士见她睁开眼睛,慌乱按响了铃,扶起她喝了点水,还未完全润湿嘴唇,医生们便鱼贯而入,将病床两边围得严严实实,满脸严肃地看着她,这不小的阵势,差点让苏露误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被询问身体的感受,带去做了数个检查以后,苏露重新回到了病房,除了几名医生,还有穿制服的年轻警察等候在病床前。
高烧已经退去,身体正在缓慢地恢复,没有不良反应,也没有不该有的药物,只要放宽心好好休养,按时吃药就能好起来。
不知为何,在说到“放宽心”和“按时吃药”的时候,主治医生加重了语气,看她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苏露回以茫然的目光,他叹息着摇摇头,离开了房间。
护士上前将桌板拉开,在上面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苏露才感觉到胃部传来的抗议,白粥应该煮了很久,白米煮得极软,汤多过米,适合刚苏醒的病人。
苏露吃了几口后,看向留在病房内,似乎有几分紧张的警察。她还没有说话,两人对上她的视线,就率先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到她面前,还解释照片拍得可能有些失真。
苏露有些不明所以,意识中的系统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主人,他们是之前过来的警察中的一员。]
她才有些明白,大约是被她当时站都站不稳,还坚持要看清楚证件,死活不愿意放手的模样给吓到了,以至于现在都还印象深刻,解释身份方便之后的问话。
本来是让苏露吃完再做笔录,但她坚持一起进行,所以就边吃边问。
姓名年龄一连串常规问题过后,便是对当时情况的询问,苏露依旧用了告诉假护士的那段说辞,因为有原身的记忆,还可以说得更加明确,比如她只相信负责那个病房的两个轮班护士,换药前还要给她看药品名字确认,不可能中途加药,所以才看出了对方的破绽等等。
而关于自己为什么能闻出冰毒的味道,苏露语气诚恳地感谢了所处辖区的禁毒宣传活动,年轻的警察笔尖停顿了一下,神情古怪地看向她:“通常情况下,很多人就算参与了禁毒活动,也不会记住毒品的味道。”
“没办法,我的记忆力不错,而这些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搞不懂为什么有些人会去吸毒。”女孩皱紧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这让两位民警的好感都有所上升,不自觉地点头:“说得对,这些东西都不要沾染最好,你的处理方式也很对。”
话题进行到这里,终于还剩下一个问题:“你对自己遇害这件事,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在来之前,他们就连夜审讯了那名假护士,毒品都是大案,可惜对方虽然供认不讳,在顺藤摸瓜的时候,得到的线索却在抓住两个小喽啰后断掉。流里流气的青年满嘴胡说八道,不承认被人指使,只说是苏露以前高傲的态度得罪了自己,他们蓄意报复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而已。
查探他们的活动范围、接触人群,从谁手中拿到的毒品,也一无所获,各个账户都没有异样,那五万也是从他们账户中出去的,即使知道不对劲,也没有办法继续查探下去。
与此同时,他们也查过受害人的背景信息,苏露的资料很齐全,甚至还有新闻报道和视频,但很难将资料上那个歇斯底里又没脑子的豪门千金,和之前闯入病房时看见的那个带着森然杀气,警惕至极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
要说仇怨,苏家奉行做人留一线、和气生财之道,可没有教好女儿,苏露本人在外面与人结仇不少,但没有违法犯罪的记录,到这种要人命的地步的仇怨却也没有。何况苏家破产以后,她的精神就出现了问题,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