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阿姨扭伤了脚, 脚脖子肿得像个鸡蛋般,这样的情况没办法上班,于是请了两天病假, 于是谢家两父子又能到饭堂吃饭了。
罗阿姨吃他们打包回来的饭菜,然后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明天老谢去买菜, 我来煮饭。”
因为要给大儿子走人情, 家里要支出一大笔钱,不节衣缩食怎么行呢?加上这两天请病假,到手的钱又少了, 这让她心如刀绞。
唉, 两父子都是吃米饭不知价钱的,家里快要吃不上白米饭得吃玉米面了都不知道!
可罗阿姨做的菜还是延续了一贯的风格, 少油少盐, 谢广才吃一次就倒尽胃口。
他早上下楼,经过陈家门口, 想起前几天被苏竟弄得颜面无存的事,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涌现。
“咳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 还没来得及吐口水,陈家的大门突然开了。
苏竟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
谢广才准备吐出去的脏东西又吞了下去,恶心得差点呕出来。
“你在干嘛?”苏竟说。
谢广才支支吾吾, “我……”
陈嘉嘉跟着走出来,刚才她在苏竟身后把谢广才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差点没气坏,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还想往我家吐口水!”
往门口吐口水什么的,伤害不高, 但侮辱性极强。
太恶心人了。
“你别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吐口水的?”谢广才说。
苏竟没有和他争辩,这种人欺软怕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直接武力威慑就好,“如果以后在我家门前发现有口水,那我会跟你好好谈谈。”
苏竟接着拗拗手指发啪啪的声音。
谢广才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你脑子有问题吧,别人做的也赖在我身上吗?”
陈嘉嘉耸耸肩,“没办法,谁让你被我们抓个正着呢,当然会第一个想到你。”
况且整栋楼也没有哪一家像谢广才家这么极品,不找他找谁?
“真是无理取闹!”谢广才抬腿就走。
苏竟摇摇头,低声对陈嘉嘉说,“我们走吧。”
“好。”
陈嘉嘉为戴工帽方便,今天特地梳了个丸子头,他看着可爱,时不时上手碰一下,“怎么长得像道士发髻似的?”
陈嘉嘉躲开他的手,“别碰,小心别把我头发弄乱了。”
今天他们在家里吃的早餐,到了厂区以后就直接去车间上班了。
来到工位上,她旁边就是江新月,江新月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苏竟的工位在另一排,没有跟她挨在一起。
经过三天培训,新来的工人们已经能够十分熟练地工作了——当然,陈嘉嘉除外。
她之所以不像大家这么熟练地装纬纱,是因为经常被抽调到办公室的原因,满打满算,她在车间里工作的时间还不足两天。
大家不会小看,更不会去得罪一个不知道哪天就高升到办公室的人。
除了吴德茂。
吴德茂工作之余会不时关注陈嘉嘉,用江新月的话来说就是“看得比苏竟这个做老公的还要紧”,看到这个情况,苏竟的脸绷得紧紧的。
陈嘉嘉也很明白,吴德茂都快要退休的年纪了,这火气完全不输年轻人,看样子是把矛头对准了她,攒着劲儿想要找她的茬呢。
于是陈嘉嘉时不时地给他一个挑衅的眼光,吴德茂就更气了,在心里赌咒发誓非得让她出个大丑不可。
苏竟这天下班的时候幽幽地说,“你去办公室帮忙的时候我看不到你,你回到车间的时候又没空理我,光顾着去看那吴德茂了。”
他感到夫妻关系出现重大危机。